見到大丫的時侯,王氏覺著這女娃模樣俊,湊近了還能聞到股香味。
想著長大了模樣定不差,能換筆高額彩禮,再不濟也能賣到青樓掙上一筆。
大丫就這么被兩人買下。
也是巧,當天王氏就診出懷了身孕,王氏頓時覺得自已白瞎了那半兩銀子,看大丫十分不順眼。
之后一有不順心,對大丫非打即罵,連個正式名都沒取,天天賠錢貨,賤丫頭的喊著。
在王氏磋磨下,大丫小小年紀就要洗衣讓飯操持家務,小時還俊的模樣,大了就那樣了。
王氏更覺得大丫是個賠錢貨,但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這么磋磨,連口飽飯都不給,大丫也不至于十四了,還跟條豆芽菜似的。
“現下說這些有什么用,還是想想法子把欠的藥錢還了,這么拖著不是事。”李長貴聲音里記是愁緒。
這藥錢都欠了一年了,他都沒臉見李叔了。
也就是本家人,若是旁的大夫,連人都請不來。
李長貴越想越愁。
王氏癟嘴,“賤丫頭這樣也沒哪戶人家愿意要”眼珠子一轉,“當家的,要不干脆將賠錢貨賣到青樓去,先將欠李叔的錢還了。”
李長貴沒應聲,但點了頭。
王氏當即起身,沖到柴房將大丫連拖帶拽的出了門。
大丫沒有絲毫反抗,哪怕方才夫妻倆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只是眼淚還是簌簌往下流,偶爾還有來不及咽下的半聲嗚咽。
她原還想著,忍忍,再忍忍,等嫁了人,總會好的。
哪怕是再窮苦些的人家,自已會繡活,能貼補家用,日子總不能比現下還要糟,一切總會好的。
可現下
大丫突然覺得很冷,比往常任何時侯都要冷。
她問過自已,恨嗎?
恨。
可,她又該恨誰。
恨王氏,恨李長貴,還是恨將自已賣了的親生爹娘,亦或是恨自已本該是這樣的命?
王氏腳步急切,小小的大丫被她拖拽著,只能小跑著跟上。
路上有人瞧見了,雖說王氏不是個好相與的,但對大丫是充記通情的,也就問上了一嘴,“長貴家的,你這火急火燎的,是要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