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沉眠》（第2頁）

“嗚嗚嗚嗚”

好像，有人在哭？哭聲回蕩在空空的隧道中，讓人背后一涼。我大腦一片空白，右手拿著手機，就著一點點的亮光，身l自作主張跑了起來，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我一瞬間感覺到了害怕，又感到刺激，不過這矛盾的心理是怎么回事啊！

越往前走，聲音越來越復雜。嘈雜聲、鳴笛聲、哭泣聲，攪和在一起，混在一起，可叫人心生煩。

我為了盡快離開這里，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閃失，我摔倒在地。我撐著從地上蹲起，只感覺周圍的亮度比先前高了不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著外面走去。

一瞬間，世界變得開朗起來，天朗氣清，萬里無云。周圍是和進入隧道之前一樣的景物，一片森林，漸變的土路。我打開手機屏幕，關閉了手電筒，電量還剩14，看來我走了有段距離。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只發現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柏油路逐漸淡化成昏黃的土路，土路延伸一段距離后，被青石板取代。我沒了辦法，打算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或許是我聽慣了先前隧道里的嘈雜，如今只剩下蟬鳴回響在耳邊，很凄切，卻又讓人感到一絲單純。就像是將死時回光返照的殘響，仿佛將整片森林都染上了暗淡的橘黃色，腦海里自主響起了凋敝原野上的bg，讓我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才出現了新的景物——一方靜湖。秋湖周圍染上了淡黃色的氛圍，幾枝帶著黃葉的枝條垂下水面，點出一圈圈漣漪。水面平靜無風，要是扔上一小塊石頭的話，肯定會引起一圈圈整齊的波紋。湖中心是一座孤零零的亭子，只有幾塊石頭露出水面，似乎只有踩在石頭上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亭子里。

我沿著湖邊走著，直到湖水漫在腳下，我看著石頭的位置，小心翼翼踩了上去，石頭的表面很光滑，我伸出雙手盡量保持著平衡，撲棱了一會后才將身形穩住，緩緩移動腳到下一塊石頭上。

在這時，一向無風的湖面開始刮起風來，本來就難以保持平衡的我被風吹得開始搖搖晃晃。費了好大勁站定，在我抬頭看向四周的時侯，一片完好的楓葉拍在我的臉上，一驚腳下失去了保持的平衡，身l向后摔去。

噗通——

拍入水的那一刻，楓葉才戀戀不舍地從我的臉上離開，浮在水面上。我的身l緩緩向深處墜落，先前放在口袋里的項鏈脫離了掌控，緩緩向上漂浮。我一邊努力撲騰，一邊伸出手，想將那條項鏈抓住。可我本來就不會水，沒撲騰幾下，就沉到了水下。

世界緩緩被黑暗吞噬，寒冷順著我的四肢爬上，匯聚在這顆心臟，先是雙眼，再是四肢，最后是所有，都被咀嚼、吞下、在深淵里被深綠色的胃液消化，腐爛作一攤灰色的泥。

啊還是不甘心

咕嘟——咕嘟——

“老媽，這條項鏈怎么樣？”

“好看，就是有點小貴。”

“沒事老媽，我的稿費也快下來了，到時侯我給你買。”

一位少年對著柜臺里標價四位數的精美項鏈這樣許下諾言。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咕嘟嘟——

“常羲，你可對你妹妹好點，若是磕著碰著了，小心你的屁股。”

“哎可別，老叔，您可是我親叔叔，這您可得講講理了。上回我快讓您閨女折騰死了，您閨女我哪敢招惹？”

“常羲？”

“望舒？你聽我解釋！”

一位少女對一位少年用別樣的方式訴說著心中的傾慕。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咕嚕——咕嘟——

“那就這樣約定在一起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非我不來，子寧不嗣音？”

兩位籠罩在緋聞中的學霸情侶，在青春的那個夏日許下了約定。青青子佩，悠悠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