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常,子衿,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真的有什么不測,我們該怎么辦?望舒怎么辦?千鶴怎么辦?”
文蔚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穿透了我們,聲音更是帶著一絲審判的意味,一股無形的威壓仿佛高懸在我們的頭頂,隨時都會降下,將我們壓得粉碎。望舒的聲音有些顫顫,她的眼眶開始微微泛著紅,緊握著的拳頭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抖。
說實話,這個局面我當(dāng)真沒有想到過。或許在賓館的時侯,她們也在外面聽著屋內(nèi)我們的交流。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有些著急地看著悶葫蘆。而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好像在想著什么。短暫的寧靜過后,悶葫蘆開口了。
“好,既如此,不妨我們一起走。”
“你真的要怎么讓?”
“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你說對吧,子衿?”
“真拿你沒辦法,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會原諒你。”
我緩緩走到千鶴面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千鶴,你已經(jīng)讓得很好了。接下來,咱們就跟悶葫蘆走一遭吧。”
望舒走上前來,緊攥著的拳頭打在悶葫蘆的胸口,然后回過頭去,閉著眼睛。文蔚則是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手,看樣子是松了一口氣。千鶴目光堅定地看向我,微微點了點頭。
“子衿姐,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無論前方是什么,都要一起面對。”
“不要說得這么熱血啊喂!”
我看著悶葫蘆,看著他們,心中回涌起一股苦澀之味。我知道,唯有記住了回味的苦澀,才能品嘗到未知的甘甜。
少女略帶著醉意,走出賓館的大門,來到右手邊的一家小商鋪,買了一罐冰涼的可樂。并無掛花的指甲輕輕撬開拉環(huán),氣泡從小口溢出,順著罐身滑落到地上。
“啊,搖過頭了。”
咕咚——咕咚——
冰涼的可樂從喉嚨經(jīng)過,帶來許久未經(jīng)的涼爽。少女抬頭看著天空,將耳邊的頭發(fā)撩到耳后,喝了一口可樂,發(fā)出了輕輕的一聲嘆。
“沒想到,那時侯的我,執(zhí)念也如此強(qiáng)烈。幻想著你還活著,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少女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走到長椅上坐下,看著手中的可樂罐,踢蕩著雙腿,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原以為你的執(zhí)念僅僅是那個秋天,可我沒想到,我也是你執(zhí)念的一部分。”
少女訴說著,一個虛幻的故事。
已死的少年,因心中的執(zhí)念,對少女過分的牽掛和愛戀,在不被生死允許的時間,搭建虛假而漫長的回憶。少年心中的郁結(jié),在那個醉人的秋天,由深處的點,變得立l。少年過分的祈求,得到了不應(yīng)該的回應(yīng)。時間被凍結(jié),指針被折斷,是少年的執(zhí)妄,只是為了陪伴在少女的身邊。
可少女卻被一次次地叫醒,在虛假與現(xiàn)實的邊界,留下不該存在的記憶。少女相信這段記憶的真實,而高天的神明大人也似乎有些眷戀,少女回到了交織的那個時間點,試圖拯救那個少年。
少女成功救下了那個少年,神明大人也青睞有加。在少女認(rèn)為自已成功的那一刻,可時間按下了不允許悖逆的按鈕。
“啊,常羲這個故事,是否太過悲痛了呢?”
少女淺淺喝了一口手中的可樂,坐在長椅上,在鵝黃的暖燈下,緩緩閉上了雙眼,低著頭微笑,是心底固有的無奈。
“盡管在所有人的眼里,都過分虛假。可我還是喜歡你和這個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