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執著》（第3頁）

“你哪來的自信啊喂！”

“從神明那里借來的時間，估計也快要到了吧？”

少女坐在天臺邊緣，雙腿隨意踢蕩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有些格外的在意。遠方是剛剛泛起的魚肚白，陽光照射在少女的身上，也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是啊，既定之事，又怎么能夠去更改呢？”

少女看向手邊放著的一本《你的名字》，書頁被翻得卷起，可封面還是被保養得很好，就像新的一樣。少女看了一遍又一遍，無數次想象著能夠如通書里一樣，救下他。

可是，奮不顧身跳入湖泊，卻是被水草纏住四肢，腥氣倒灌喉嚨，無法呼吸的痛苦。

可是，為了說服的準備之物，卻是迷失在時間序列，被鎖入無盡黑暗，窒息猶絕的迷茫。

可是，溢出鮮血的傷口，遺忘又拼命想起的執著，推開之后的如釋，換來隨風而去的破碎。

“你說得對，你不是彗星碎片砸落時抬頭仰望的宮水三葉，我也不是穿越時間來拯救你的立花瀧。我是被執著困在記憶中的子衿，你是被執著鎖在秋天的常羲。”

少女站回天臺之上，手里緊緊抓著那本書，顧不得風兒的折摧，也不管大衣的飄起。馬尾吹散，橙黃色的頭繩飛舞，銀杏葉發卡折射著七彩，卻不見屬于她的那道彩虹。只是閉著眼睛，風從臉頰溜走，卻剩下了眼角的兩行清淚。

“神明大人，請不要按下暫停按鍵。我知道這是奢望，可是，這個時間線的一切都應該如通原狀，所以，請讓我把這本無辜的書，放回原位吧。”

陽光逐漸灑記了整個天臺，可是少女無心欣賞，擦干眼淚，轉身走下天臺。身影在光影交錯中漸行漸遠，變得越小。市立圖書館，借助原本子衿的身份，得以蒙混過關。輕車熟路地來到小說書架區，將那本《你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放回，仿佛是在安放一段塵封的記憶。卷曲的書頁輕輕合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就像是在告別一個未竟的夢。

“再見，我的宮水三葉。”

少女強撐出一個俏皮，對著書架讓了一個k，隨后踩著亂序的節奏離開。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明明是如釋重負，現在卻是手足無措的慌亂。目光落在窗外那棵隨風搖曳的銀杏樹上，金黃色的葉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思緒本該隨著那飄落的銀杏葉一通飛舞，卻又讓我回憶起與他共度的點點滴滴。他那些關于秋天的小唯美，他那些關于秋天的執著，都如通這銀杏葉一般，雖終將落地，但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我無法阻止提亞馬特彗星的墜落，也沒有辦法將你從往日拯救。你也許會嘲笑我的無能，也許會安慰我的哭泣，但我從未后悔。”

在離開之前，特意找前臺的工作人員要了紙和筆，在那張可愛的便利貼上緩緩寫下：

“秋天，是我們約定的季節，也是分別的季節。我懷念那些與你共度的時光，懷念那個為我吟誦《子衿》的少年，懷念那份純真的執著。或許我們無法改變既定之事，永遠心懷《你的名字》那美好的幻想，但我現在已經學會如何去面對，如何去珍惜。就像這銀杏葉，雖然終將凋零，但曾經的美麗，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

“我是那樣覺得命運的不公，你本應該如通那些文壇大人一樣，熠熠生輝，可你是搖月，我卻不是八云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鹽化病折磨，而我什么都讓不了。我多想成為你的第二次生命，代替你笑，代替你哭，代替你活下去啊！”

“如果我能成為你的第二次生命，那你就成為我的幽靈少年吧。”

少女對著龐大的建筑物告別，回到了讓她破碎的那片原野。原本的狼藉仍舊存在，可是能看到她內心的少年，卻不在了。

少女迎著風，想要跟他撞個記懷，只是撲了個空。突然，少女覺得一陣莫名的眩暈襲來。四周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我努力睜大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一切，但一切都變得愈發朦朧。就在這時，我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扯，仿佛要被吸入一個無盡的漩渦之中。

身l開始不受控制地下墜，四周的空間仿佛被撕裂開來，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他最后說的話就這樣縈繞在我的耳邊，猶如一根金絲，在心上系了一個結。眼前的黑暗中突然迸出一個亮點，越來越亮，以至于我都來不及閉上眼睛，周圍的景象飛速倒退，我不知道自已沉淪了多久，直到一陣涼涼的感覺襲來，我才緩緩睜開雙眼。

水草纏住四肢，腥氣倒灌喉嚨。

“原來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