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藺家好端端的,憑什么給當年只是后起之秀的陸氏讓利?”
藺煊嘲諷一笑,他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酒液赤紅一片,看起來很像那天她身上的血。
“很多人都不懂這個道理,妄圖通過合作、欺騙、或者其他手段從我手上拿到東西,陸衍止,你也一樣。”
“你們想的是合作共贏,而我,我背后的藺家,想的是壟斷。當自己能獨吞時,憑什么讓別人也來啃上一口?”
“所以,當你跟著我的助手去打印、確認合同時,我就告訴了她。”
藺煊抬眼,看向眼前面色風(fēng)云變幻的陸衍止。
“不過,她似乎已經(jīng)想過我臨時戲耍你們的情況,不過,最終她計劃的確定,幾乎是當下立斷。”
藺煊又喝了一口酒,視線逐漸失焦,似乎又回到了許多年前f國深秋那天。
那天,那個冰池子旁,只有時念和他,還有一大堆的他的人。
兩國法律不一樣,當時所在的他的手下一個個都真的手染鮮血。
而陸衍止和時念為了表示絕對的誠意,保鏢都在五十米開外,可以說,那時的她處于絕對劣勢。
在這種劣勢下,他告訴了她,他的打算。
還讓旁邊手下的人嚇唬她。
這是他慣常的惡趣味,戲耍這些人,看他們臉上憤怒和恐懼的表情,會讓他心中有種變態(tài)的爽感。
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變態(tài)的人。
但是她卻只是笑笑,甚至,在這樣深秋蕭瑟的冷風(fēng)中,她笑得格外的好看。
就像是所有褪色景物中,唯一一道明艷的風(fēng)景。
“藺少,你準備了兩份合同吧。”她平靜地說。
他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抬抬下巴示意她繼續(xù)說。
“一份是這一次我們談好修改過,并且敲定的合同。”
“另一份,是你用來惡作劇的合同。”
時念微微垂下眼,纖長的睫毛微微上翹,讓她看起來很美。
“我猜,你應(yīng)該不會錯過你惡作劇成功時,阿止臉上的表情,所以,你會讓助手跟著過去把這兩份一起打印帶過來。”
那時的她看著他微笑著說,這和他的計劃幾乎沒有區(qū)別。
他就是要看到對方被耍時那種表情,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有什么樂趣?
“所以……”
她的臉上還是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他看不出一絲恐慌。
她說:“藺少,我們來打個賭吧。”
這倒是讓他感到意外,畢竟平常賭局,都是他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