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瞧,面容清俊,有些蒼白,薄唇緊抿出一道鋒利的弧度,額鼻線條冷硬,宛若工刀刻畫。
只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已然大刺刺盯視過來,好生冒犯……
眸色平靜,疏離涼薄,如帶了些許寒意的刀刃。
除了這些……似乎還有對自己擋了其路的不滿。
長相似書生,氣勢卻冷傲駭人的很
鐘儀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瞧,忙看向管事。
管事哪里看不出鐘儀的無所適從,見自家二爺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朝鐘儀微微點頭示了個意,“那我們二爺先走一步了,少夫人請自便。”
話罷,立即回過頭去朝推素輿的人揚了把手。
一行人總算又行起來了,鐘儀立在一旁,微微頷首抬眼去瞧那素輿上的人。
那人面色依舊冷厲,只是眸光已望向前頭,仿佛從頭至尾都不曾瞧見她這個人似的。
不過,人一走,她心頭還是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位二爺怎么這樣兒?……真是好大的威風!見了您,連句客套話都不講的……”待一行人走遠,園香壓聲抱怨起來。
鐘儀心頭不以為然,閣府近天宮,主子們皆眼高于頂,何況這位年紀輕輕便官至巡撫,大內總管在他跟前都得作些低態。
這樣的人,有些孤傲在身,不見怪。
上得石階,入目便是兩只雪白的南客正步態悠然的踱步于露臺的花池中。
鐘儀一露臉,原本正立在漢白玉欄桿邊上賞玩的幾位女眷立即往她這邊看了過來,隨后,另外幾位坐著吃茶的也將眸光往這邊挪了來。
(請)
撫臺大人
都是平素的那些個熟面孔,不過,能讓鐘儀叫得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幾位。
大理寺卿郭凡之的兒媳婦葉瓊蘭,學政齊章的兒媳婦洛珠,按察使向祿的兒媳婦肖靈。
還有兵部尚書之女繁袖。
這幾位里也只有繁袖尚未出閣。
總之,都是三品以上的京官內眷,三品以下京官的內眷,是得不到蒲察翁主的青眼的。
被這許多人盯著,鐘儀自是不自在的很,但還是快步上了看臺往端坐正中的一人跟前走去,恭敬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