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柱子諷刺,耗子臉上的表情相當難看。
但心里也覺得柱子說得沒錯。
要真是當兵的,肯定不會到黑市上來干投機倒把的勾當。
他不想承認自己確實被錢宏剛和葛二輝嚇破了膽子。
于是,梗著脖子,嘴硬道。
“誰被嚇破膽了?不就幾個當兵的嘛!上次是兄弟大意了,才著了他們的道。這一次兄弟做好完全的準備,別說不是當兵的,就是那兩個當兵的來了,咱們也能把他們給搶嘍!”
柱子聽見了耗子的話,臉上也露出笑容,依舊盯著秦香蘭四人離開的背影,眼神之中盡是貪婪。
“這就對了。這小子買了這么多東西,可值不少的錢和票,還有這么多東西。干這一把,夠咱們幾個吃半個月的了,傻子才不干!你上去跟著他們,千萬別跟丟了,我回去叫兄弟。”
耗子聞言,連連點頭。
鬼鬼祟祟,貼著墻根兒,一路在墻上做著記號,朝著秦香蘭四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秦香蘭四人還沒有發現危險的臨近。
四個人從黑市出來,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段路,走到了一個小胡同。
秦香蘭越走越劇的這條路有點兒熟悉。
想了半天,她終于想起來了。
這條路走到頭再拐個彎兒,就是現房織廠的后門兒啊!
站在胡同口,買貨的人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秦香蘭三人。
“同志,我到地方了,謝謝你們。”
說著那人想去接秦香蘭三人身上的背簍。
然而秦香蘭卻沒有動作,而是緊緊盯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
秦香蘭的目光很有壓迫性。
被她這么一順不順地盯著,那人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秦香蘭盯著人看了一會兒,終于確定了,這人不是馮躍。
馮躍是先紡織廠的后勤主任。
這人又是幫著紡織廠采買物資,她還以為這人是馮躍呢。
如果真是馮躍,那他就是把這些東西全都砸爛,也不可能賣給他。
不光不賣給他,說不定他還會趁著月黑風高狠狠揍他一頓。
現在確認了,這人不是馮躍,秦香蘭放松了一些。
但也沒有將自己的背簍放下。
那人見秦香蘭始終沒有動作,更加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