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桉緊緊攥著拳,骨節(jié)因用力而寸寸泛白。
他死死盯著商扶硯,喉結滾動,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她,是我的夫人。”
“哦?”商扶硯故作恍然,隨即輕笑出聲,“裴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們早已和離。現(xiàn)在的云姑娘,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和離”二字,如同一根毒針,刺穿了裴硯桉所有的偽裝。
他臉上的冰霜瞬間龜裂,眼底翻涌起滔天的嫉妒和不甘,最終卻都化為一絲無法掩飾的狼狽。
許久,他才緩緩松開拳頭,聲音沙啞得厲害。
“她,還好嗎?”
商扶硯一怔,眼底的調侃褪去幾分,嘆了口氣。
“我早就說過,放手對她而言,是新的開始。”
他站起身,走到裴硯桉面前,用手指點了點他心口的位置。
“若是真放不下,就用這里,堂堂正正地把人追回來。”
裴硯桉心口猛地一窒,隨即自嘲地低笑一聲。
“我只怕,她連見我一面,都覺得厭煩。”
熾熱的風從庭院吹來,撲在人臉上,熱辣滾燙。
商扶硯看向裴硯桉,眼里落滿落寞。
拍了拍他的肩。
裴硯桉長吐口氣,回到正題上,“商鋪的事情怎么樣了?你怎么來泉城了?”
商扶硯看了裴硯桉一眼,“秦風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皇上命我來泉城配合你。”
“他比我們想的更深。泉城只是冰山一角,整個蜀州,甚至云楚邊境,都有他的營生。”
“眼下他大張旗鼓回來,恐怕所圖不小。”裴硯桉接著道。
商扶硯神色凝重起來,“這些年我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祿城,泉城這邊確實不如他,不過已經在調整,就是時間可能沒那么快。”
“而且從云楚調查的情況看,只怕不只是泉城,這附近的幾座城池只怕也會有情況。”
裴硯桉冷聲道:“你先整合手上的營生,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好。”
裴硯桉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上了馬車,永年立刻感覺到自家主子身上那股幾乎要將人碾碎的低氣壓。
“爺,咱們,回府?”
裴硯桉閉著眼,靠在車壁上,許久才吐出一個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