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道:“我全要了。但要立下字據,寫明貨品來源,你需畫押。”
不遠處,二樓一處雅間內,裴硯桉站在窗前將剛剛的一幕收進眼里。
他忍不住低頭輕笑,從前他竟沒發現她如此精明。
他朝著凌云齋的方向駐足了許久。
這是他來泉城第一次見云歲晚。
雖然隔得距離很遠,但裴硯桉卻看得真切,那的的確確的他的晚晚。
上次一別到現在已是許久未見。
這段日子以來,他的心幾乎全是陰霾的,也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照進了一點光亮。
裴硯桉眼神慢慢暗了下來,然后坐回桌邊,端著剛煮好的茶,動作半晌未動。
直到那杯茶徹底涼透。
裴硯桉輕抿了一口,苦澀直達心底。
他嘆了口氣,放下茶盞,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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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
云歲晚每日就是鋪子府邸兩邊跑著,偶爾去外面市集上轉轉。
而裴硯桉每日會按時在巳時的時候去那處茶鋪坐坐。
點杯清茶,就那么放著,等涼了就離開。
這天,云歲晚從鋪子上回來冰香就拿著封信進了門來。
“主兒,望京來信了。”
云歲晚走過去將信接過來,“是大姐姐寄來的?”
“嗯。”
云歲晚走到一邊將信慢慢抽出來,然后展開來。
開頭都是在說望京鋪子的事情,說一切都好讓云歲晚不要擔心。
還說上次送過來的南貝做的幾套首飾都賣得不錯。
只是說到后面,云妙凌提了一句說是芳姨娘那邊從云致遠口中聽到說裴硯桉好像也離開了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