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像一道無聲的天雷,直直劈在裴硯桉的天靈蓋上,將他整個人都劈得魂飛魄散。
他猛地握緊拳頭,臉沉如墨。
裴硯桉猛地一震,忽然想起來有一年冬天,云歲晚偶感風寒,病懨懨地沒什么胃口。
后來一直食欲不佳,便小聲地、帶著一絲期盼地對他說,想吃城南那家“福滿樓”新出的蟹粉酥。
他當時正忙于公務,連頭都未曾抬起,只極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這點小事,叫下人去買便是。”
后來呢?
后來,他自然是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想到此,他剛剛想去扣門的沖動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他有什么資格去扣門?
這時,小二端著菜色上來,裴硯桉看著桌上的菜再無胃口。
連筷子都不曾動一下就抬步出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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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商扶硯提著食盒進來之后,才發現云歲晚已經做了滿滿當當一桌子的菜。
商扶硯笑起來,“看來今日我是有口福了。”
云歲晚指了指桌上的菜色,“說好要請商公子吃飯的,只是不知道你喜歡哪些,便隨意做了些。”
商扶硯嘖嘖嘴,“這還算隨意的話,那御膳房的廚子都該歇業了。”
云歲晚倒了酒過來,“這是我特意買的甜酒,聽說祿城就愛喝這樣的甜酒。”
“看來云姑娘很懂我的喜好啊。”
說罷他頓了頓,“上次你送來的那本《素經》,當真是多謝了。”
云歲晚輕輕笑起來,“你喜歡就好,你幫我那么多次我費些心思也是應當的。”
商扶硯搖頭,“這可比我幫你那點恩惠值價多了。”
“對了,你去泉城的事情計劃好了?”
“嗯,差不多了。”
“等你那批東珠到了我這邊差不多也就都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