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漠然的態度,像一根針,刺入裴硯桉的心口。
他往她對面坐下來,“剛剛永年說你拒絕了我送過去的東西。”
云歲晚又才看向他,“是,裴大人,不要再玩兒這種游戲了,我們不是已經都和離了嗎?”
裴硯桉心口一窒,連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讓你開心些。”
“你喜歡留著就是,不喜歡扔了也行。”
“幼稚。”
云歲晚只冷冷吐出兩個字,便徹底轉過頭,連一個余光都懶得再施舍給他。
裴硯桉看著她決絕的側臉,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就在這時剛剛那伙計捧了書籍過來。
“云姑娘,你要的是可是這本《素經》?”
云歲晚低頭將那書拿起來翻了翻,欣喜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本。”
“敢問價值幾何?”
伙計笑道:“這本已經是孤本,但因著你和我們閣主是朋友,所以閣主說了只收您五十兩黃金,額外要您做幾樣他愛吃的點心過來。”
裴硯桉聞言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你何時對醫理有興趣了?”
云歲晚白了他一眼,將銀票遞過去,“點心過今日我親自送來。”
說完拿起書籍就出了門。
裴硯桉緊跟過來,“你若是喜歡醫理,回頭我可以去宮里拓印一些孤本出來送你。”
“不必了,裴大人。”
云歲晚的腳步頓住,她緩緩轉身,目光冷得像冰。
“也請你,不要再跟著我。”
“自重。”
裴硯桉一下停在原地,不敢再跟上去。
直到看著云歲晚的馬車消失在街角,這才緩過神來。
他沒有回府,連夜就去了宮里的藏書閣。
天色微明時,他才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幾卷墨跡未干的拓本回到府中。
一進門就將自己抄寫的醫書拓本交給永年。
“這幾本書跟著那些東西一起送過去。”
云歲晚說不用,可裴硯桉卻不這么想。
好不容易知道她對此有興趣,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將書卷交給永年,眼底藏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卑微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