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說話,忽然聽見外面有說話聲。
“可不是嘛,今年南邊的絲綢生意格外好做,尤其是南邊一帶,新出的云錦紋樣別提多別致了。”
一個略帶口音的男聲傳來,“還有那嶺南的香料,往京城運一趟,利錢能翻好幾番呢。”
另一個聲音接話道:“可不是,我這次過來,帶了些西洋的玻璃珠子,在月城里賣瘋了!”
云歲晚不由自主地望向門口。
商扶硯見狀,笑道:“是南邊來的幾位行商,正在前堂談生意呢。”
“云姑娘可是有興趣聽聽?”
云歲晚沉吟片刻,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前堂,只見幾個身著綢緞的商人正圍坐在桌邊,高談闊論。
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是剛才說玻璃珠子的商人。
“不瞞各位,”山羊胡商人呷了口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還聽說,泉城那邊開了個新的漕幫,西洋來的玩意兒越來越多,只要能搶到先機,那銀子簡直是淌著來啊!”
“泉城?”云歲晚心中猛地一動。
她聽說過,泉城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鎮,商賈云集,富庶著呢。
若是能在那里設立一個首飾加工坊和繡坊,既能接觸到最新的西洋面料和飾品,又能將這些東西運到望京。
這豈不是比困在望京更有前景?
商扶硯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了過去:“哦?泉城港如今如此繁華了嗎?我倒聽說,那邊水土濕熱,怕是不適宜久居吧?”
山羊胡商人哈哈一笑:“商公子這就不懂了!做生意哪能怕吃苦?再說了,泉城里光怪陸離,什么樣的新鮮玩意兒沒有?別說水土了,就是讓我在那兒住一輩子,我都樂意!”
另一個商人也附和道:“可不是,我上次去泉城,看見一家繡坊,用西洋的金線配著咱們江南的云錦,繡出來的屏風賣了個天價!那掌柜的還是個女的,才二十出頭,厲害得很呢!”
云歲晚越聽心越熱。
等幾個商人都走了,商扶硯才問起來,“我看云姑娘這意思似乎對泉城很感興趣?”
云歲晚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走到窗邊,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緩緩說道,“望京雖好,卻是個是非之地。且這里局限太大,其實我想過往外走,只是并沒有選好地方,如今看泉城似乎不錯。”
“而且我既已和離,沒有了任何束縛,何不做些想做的?若是換個地方,既能去施展我的夢想,又能遠離這些紛擾,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