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桉被她一句句的質問釘在原地。
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一瓣一瓣地生生剝開。
露出里面鮮血淋漓的真相。
云歲晚發出一聲極輕的笑,充滿了嘲弄。
“大爺于我,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星辰,我伸手去夠,只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曾有過交心。”
、云歲晚頓了頓,神情有些悲傷。
“我落了孩子的時候,大爺甚至都因為公事沒有回來看過我一回。”
“那是我和大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她的聲音在此刻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卻又被瞬間撫平。
“后來我病入膏肓,大爺又做過什么?連一副湯藥都未曾端過吧?”
“病入膏肓?”裴硯桉一下沖過來拉起她的手,“你生病了?太醫不是說”
云歲晚眼里滿是嘲諷,她將手抽回。
“大爺的關心是不是來得有些太晚了?”
“有沒有病的也與大爺無關。”
云歲晚沉吟著道:“這些都無關緊要了,大爺,和離之事既然說出了口便沒有可回轉的余地。”
“我想破鏡不能重圓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成婚這幾年,我覺得大爺于我而言其實更像我的雇主,我走不進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溫情。”
“如此,那就到此吧。”
“這兩天我會搬出裴府。”
裴硯硯猛地握緊拳頭,因太過用力,青筋暴起。
“你要去哪里?回云府?”
“此事便不需要大爺操心了,這兩日就請盡快寫好放妻書。”
說完這話,她不等裴硯桉回應就轉身去了后園。
程媽媽見著她來,感慨地道:“主兒,你和大爺當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云歲晚搖頭,“千瘡百孔的紙你覺得還能修復?我和他和裴家鬧到現在早就回不去了!”
程媽媽有些遺憾,最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等下!”
云歲晚往前走了幾步低聲道:“將今天云月如做的事情傳回去給芳姨娘,她知道怎么做。”
今日云月如所行之事云歲晚沒有想到。
她到底是高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