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給冷翠和冰香診治。”
聽見這話,云歲晚一下轉過頭來,“大爺的意思就只是診治?那母親這邊就不追究了?”
“宗族那邊雖是斥責了母親,可念著你的面子并沒有給實質性的懲罰。”
“所以大爺爺是不是也覺得不過一個下人,打了就打了?”
“就因為是丫鬟,所以無關緊要?”
“如今是還有命活下來,那如果是下手再重一些就此殞命了呢?”
裴硯桉心頭一刺,自己剛剛只說了那么一句就被云歲晚這般數落了一通。
他心里只覺得莫名。
而且他也并沒有說無關緊要啊。
云歲晚沉了沉,接著道:
“這件事,我會親自討回公道。”
“不勞大爺費心。”
那雙素來溫婉的眸子里,此刻像是淬了萬年不化的玄冰,直直地刺向他。
裴硯桉心頭一咯噔。
他看著云歲晚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胸口起伏,一股無明火混雜著挫敗感,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可細細想來,冷翠和冰香是她陪嫁丫鬟,他應當理解她。
他h緩了口氣想靠近,想說些什么來緩和這氣氛。
剛邁出一步,腳下卻踢到了一個木盒。
他眼眸一沉,只覺得那東西很是眼熟。
這不是當初自己離京前讓永年轉給她的生辰禮物嗎?
怎么會在地上?
而且看上面的鎖扣,似乎并沒有打開過。
當初這份禮物是他親自去挑的。
他記得工匠說,這叫鴛鴦鎖,一旦打開,盒蓋便會彈出精巧的鴛鴦圖樣。
可此刻,那盒蓋平整如初,鎖扣緊閉,甚至邊角都落了一層微不可見的薄灰。
它被棄置在這里,從未被打開過。
他眉心蹙了蹙,從地上將東西撿起來,“夫人生辰可收到了我送你的東西?”
云歲晚一頓,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不過一個丫鬟,性命確實無關緊要。
她眼神驀地一沉,“收到了!”
“那夫人可有打開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