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晚怔怔地看著外面,幾只鳥雀飛過,停在窗外的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得她心煩。
今日這事雖然她是壓得沈惠蘭無話可說,可有一件事卻讓她覺得憂慮得緊。
上一世的時候是秦霜起的頭找到沈慧蘭說起要云月如做平妻的事情。
這一世秦霜明明已經得到了懲罰,按理說云歲晚沒有了進入裴家的理由和路徑了。
可偏偏,沈慧蘭主動提及了此事。
這一世許多人物或者事情與上一世不一樣,她一直覺得是因為命格的改變導致的。
可云月如這事兒沒變是不是說明不管這中間曲折如何,最終結果還是會像上一世一樣?
是不是最終她還是會病死床榻?
想到這些,云歲晚心里不得不害怕。
若是如此,她當如何?
云歲晚坐在秋水園的竹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纏枝紋樣,直到冷翠端來一盞陳皮茶,才驚覺掌心已沁出薄汗。
“主兒,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冷翠,吐出口氣站起身來,“我就是想起了那個夢。”
冷翠心頭一驚,“主兒,多思無益,眼下調理好身體,這夢不會成真的。”
云歲晚嘆了口氣,平復了許久的心緒,直到傍晚時分這才讓人備車去長公主府。
今日她雖和玉竹事先通過氣兒,但讓沈慧蘭在府中反省這事兒卻沒有提及過,只怕這是長公主的授意。
而且很可能長公主已經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了。
于情于理她自然得去致謝,順便將事情解釋清楚。
到長公主府時,長公主正斜倚竹榻,指尖撥弄著案上一套青瓷茶具。
云歲晚先磕頭道:“今日之事,妾身謝過長公主,另外妾身也是來告罪的。”
長公主目光平靜地掃過她的臉:“哦?何罪之有?”
云歲晚俯身下去,“妾身沒有及時告訴長公主自己的計劃,妾身自知如此不妥,所以請長公主責罰。”
長公主停了手上的動作,府身看去,“既是知道不妥,那你為何還有如此?”
云歲晚抿了抿嘴,“妾身有苦難言。”
長公主眼底閃過興味,“倒是有趣,明明做起事情來毫不留情,這說話怎么還吞吐起來了?”
云歲晚正要繼續說,卻見長公主擺擺手,“罷了,本宮一向不強人所難。”
“既然不想說,也不必說了,只是,既有欺瞞,確實該罰。”
“后日,長公主府有個宴會,你過來幫著操持幾道各地的特色點心。”
云歲晚一愣,連忙叩頭下去,“是,妾身定不負長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