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蘭猛地一下拍了拍桌子,“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是要罰你還容得你置喙?你三番五次頂撞我,到底是仗著誰的膽?”
云歲晚抿著嘴,沒接話。
她仗著誰的膽?這府中上上下下她又能仗誰的膽?
沈慧蘭見她不作聲繼續(xù)道:“你身為國公府長媳,于上不順父母,于下不做表率,你這是不在乎這個長媳身份還是壓根就是這樣的秉性?”
她聲音陡然提高,云歲晚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的,一陣陣發(fā)緊。
本來這幾日忙鋪子就累得夠嗆,從前日到今日又因為云妙凌的事情沒有休息好。
到現(xiàn)在午飯晚飯都還沒吃,如今渾身難受得緊,腳下也有些站立不穩(wěn)。
她努力使自己盡可能穩(wěn)住身子,“母親既然說到了孫家,那你是否又真正去問過孫家是什么樣的人?”
“我自認為做的一切并沒有丟國公府的面子,逞兇除惡,維護家人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大逆不道了?難道家人被欺負不該伸張?”
“若是這樣,裴家要是哪天遇難是不是大家也都該置若罔聞?”
“啪”一聲脆響。
沈慧蘭幾步跨到她面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云歲晚臉上瞬間就騰起幾個手指印。
曹佩娥和姜氏也都明顯被嚇了一跳。
沈慧蘭指著她道:“往常,我就是太給你臉了,才讓你蹬鼻子上臉。你覺得我錯怪你了,那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我有沒有錯怪你。”
說完就朝李媽媽使了一個眼神,李媽媽心領神會,出了屋子很快就從門外帶進來一人。
云歲晚當即認出這是先前從秋水園被趕去外院做粗活的紅豆。
在這之前,紅豆本是在小廚房負責一些臨時采買的。
卻因為手腳不干凈被云歲晚發(fā)現(xiàn)了。
本來她是要將她放到府外去的,可當時紅豆哭著說家里有纏綿病榻的母親和還未及笄的幼弟,她苦苦哀求云歲晚才動了惻隱之心將她放去了外院。
沈慧蘭將她帶進來干什么?
正想著,便聽見沈慧蘭對著紅豆道:“你來說,大奶奶先前的病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