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看著心里也是著急,今日來,就是給你送錦囊的。”
“送錦囊?”曹佩娥不解。
她順勢握住她的手,聲音放柔:“二弟妹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咱們做兒媳的,再怎么用心,在長輩眼里也總有不是。”
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沓折好的宣紙,“喏,這個二弟妹不妨看看,興許能在母親那邊露一手呢。”
曹佩娥疑惑地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列著首飾樣式與價格,其中幾樣還被紅筆圈出,寫著“滯銷”二字。
“這是——”
“二弟妹可否覺得這些首飾似曾眼熟?”
曹佩娥又仔細看了看,“這些全是我們府上的?”
云歲晚壓低聲音,“對,你應該也知道我們裴家城南城北經營了四家首飾鋪子。”
“嗯,那又如何?”
“這些東西中,好些款式壓了幾年都無人問津,堆在庫房里落灰,反倒占著地方,銀錢也無法周轉。”
她輕點那些紅圈,“與其讓它們爛在架子上,不如低價拋售。”
曹佩娥猛地抬頭,眼中閃過警惕:“嫂嫂這是何意?賤賣貨品,豈不是砸自家招牌?”
“自然不是明目張膽地降價。”云歲晚嘴角勾起笑容,從袖中掏出枚小巧的銀鎖,鎖面上鏨刻的纏枝紋與尋常首飾鋪的樣式并無二致,但那朵蓮花確實精妙絕倫,“二弟妹看這個。”
她翻轉銀鎖,內側刻著朵極小的蓮花,忍不住驚嘆,“嫂嫂這個好生漂亮。”
云歲晚笑起來,“這是我特意讓工匠做的,我想往后這些滯銷的首飾,都打上這個標記,這不正好蓋住了我們原先首飾上的標記?”
曹佩娥仍一臉茫然,“這個又有什么用處?”
云歲晚耐心解釋:“一是遮住標記旁人不就不知道這東西是府上流出去的了?自然不算砸招牌,,二也是給這些首飾做些裝飾,這刻上蓮花的不是比不刻的好看?”
曹佩娥恍然大悟。
“只是這么多東西那我們又要賣給誰呢?”
云歲晚朝她神秘一笑,“這個我已經尋思好了,上回遇見一個朋友,她就有意購入一大批這種低價飾品,到時我可以去見見她。”
見曹佩娥那邊仍在猶豫,云歲晚繼續道:“二弟妹可知道這些堆積在那里好幾年都未動過的飾品有多少嗎?”
云歲晚比出一只手。
曹佩娥猜測道:“一千?”
云歲晚搖頭,“一萬。”
聽到這個數字,曹佩娥心動了,要是這些飾品自己能從中私自抽半兩的利潤,一萬件差不多就有五六千兩銀子能落入自己的私包。
這買賣不做不是傻子嗎?
曹佩娥神色明顯有些激動,指尖輕輕摩挲著絹帕。
“那母親那邊?”
“母親向來最看重府里的進項。”云歲晚打斷她,“這些首飾換成了銀錢,二弟妹再以‘開源節流’的名義上交,母親只會夸你能干。那眼下這處境,不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