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以為云歲晚只是要查府中的東西多少,所以她匆匆淘了一些東西來只是想充個數(shù)。
平日里東西都在私庫里,光線暗得很,根本不好分辨。
今天這么一鬧,不曾想都抖落了出來。
就在這時,云歲晚驚叫出聲,“呀,這套孔雀珠翠不對啊,母親原來那套可是用的西域頂級綠寶石。”
說罷又指了指不遠處那幅崔墨的飛鶴圖,“還有這一幅,真跡不是咱大爺你的書房里嗎?”
云歲晚將東西遞過來,“大爺,你看看,這是不是真跡啊?”
裴硯桉看了她一眼,慢慢接過來,看了一下道:“不是,這畫作連仿都算不上。”
一時間,人群里一下就炸開了鍋。
有人小聲議論道,“不是吧,這云大人難道就沒一個真品?”
堂堂一個伯府,私庫里贗品比比皆是,這叫什么事兒?
要是以后他去哪家大人府上做客送禮,人家是不是也會覺得他帶過去的是贗品?
云致遠只覺得丟臉丟到城隍廟去了。
但眼下的情景還是得貼著老臉道:“不過是賤內閑來無事收集的小玩意兒,自娛自樂罷了。眾位賓客,這邊火勢還未完全撲滅,咱們還是去正廳那邊吧?”
秦霜本就是姨娘上的位,如今云致遠這么一說,大家對她的身份更是評頭論足。
果然是小門戶里出來的,就算是做得了這主母位置,做的事兒也難登大雅。
眾人散去之后,秦霜再無臉去正廳,掩著面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等到壽宴散席,云致遠才將人叫來正廳。
當著秦霜的面將桌上的杯子砸了個粉碎。
“你就是這樣操持中饋的?”
秦霜含著淚,“夫君,我,我也是一時糊涂啊。”
“糊涂?家中怎么會起火?你是家中管家的,今日這么多人,你倒好,給我來一出噴火的戲碼是吧?”
“起火也就罷了,私庫里又是怎么回事?我何時收藏過崔青的畫?”
秦霜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今日這贗品之事,我自然也是有苦衷的,可不管怎么說,今日都是我的錯,夫君責罰我吧。”
這樣的戲碼云歲晚見過太多了。
事情說不清緣由,索性揉一揉,一團子丟出去,再來句“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任由你便”的話,所有的不好就都被擰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