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天晚上,裴硯桉去了念安園后就沒有再回來。
那一刻云歲晚便知道了,裴府也罷、云府也罷,終究是她錯付了!
她在乎的人也好,家族門楣也好,終究沒有一個人在乎過她。
這輩子,她儼然就是一個笑話。
云歲晚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冷靜下來后便一直扶著床上的烷桌,怔怔地望著院外,眼睛因哭了太久深凹了下去,嘴唇發干,一息之間仿佛就跟落了魂兒似的,頗是嚇人。
冷翠看著自家主兒這般模樣不敢勸,不敢說,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
她朝著上天拜了拜,“求菩薩保佑我家主兒一定要好好的,我冷翠愿意拿十年的壽命,不,二十年的壽命來換取。”
說罷就磕起頭來。
這一夜,秋水園的燈亮了整整一宿。
眼見著天色漸漸亮起來,冷翠這才去廚房備了熬了一鍋濃濃的參湯給云歲晚端過去。
只是一進門就見著云歲晚本就形如枯槁的臉上面如死灰,加上一夜未睡,眼睛布滿血絲,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時罩在寬大的中衣之下越發像是只剩了一把骨頭。
這樣子,看著怕是撐不住了。
她急急忙忙將湯端來,未等開口便聽見云歲晚先道,“把我床頭柜子里的那兩個盒子拿過來吧,順便也將冰香和程媽媽叫過來。”
冷翠看著手里的濃湯,“主兒,先喝些熱參湯暖暖身子吧。”
云歲晚搖搖頭,執意道:“我身體我知道,時間不多了,去吧。”
冷翠只能忙不迭地將東西拿了就遞了過去。
隨即又踉蹌地出了門來,剛踏出門欄整個人就慟哭了起來,肩膀抖得跟篩糠一般。
之后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緒才急急忙忙地去尋冰香她們過來。
幾人進來之后,冰香和程媽媽見到云歲晚這般也是一驚。
最近府上亂糟糟的,一個個見風使舵倒是快得很。兩人這幾天在外便一直在外面處理這些爛事兒,也是忙得團團轉,兩天未得照面。
如今乍然間見著“哐當”一聲就跪了下去,“主兒,你這是怎么了啊?可別是嚇我們啊!”
云歲晚艱難擠出一絲笑容,隨即示意冷翠將那兩個盒子打開,是三張身契以及一些銀票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