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哪會再跟他廢話,打開牢房門掐住他后頸把他揪了出來。
河灣縣令氣急敗壞,“你們不過是那小子的走狗!竟敢如此對待本官!等本官跟那小子談妥了,回頭再來收拾你們!”
將士們沒有搭理他瘋狗似的叫囂,徑直將他帶出牢房,一路趕往衙門外頭。
河灣縣令開始暗中盤算,總歸全家上下都被段武仗著有兵馬在手控制了,待會兒自己就算再生氣也得先忍著,注意點話術,盡量減少點自己的損失,回頭等這事兒解決了,再向郡守大人告個狀,看段武那小子能囂張到幾時。
直到被押送到了衙門外的露天審判臺,河灣縣令才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快看!縣令被押來了!”
“果然是他!狗縣令!你不得好死!”
“砍了他!砍了他!”
百姓們的怒吼聲一浪高過一浪。
河灣縣令怔住,雙腿使不上力氣了。
兩個將士直接將他拖上了臺。
“跪下!”
將士朝他小腿踹了一腳,他踉踉蹌蹌撲通跪地,錯愕抬頭,便看到了坐在審案桌后的段武。
“你……”河灣縣令面露慍色,“段武!你這是……搞什么名堂!”
段武下巴一抬,“你瞎啊?看不出來是要審你?還問?”
河灣縣令老臉震顫,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又審本官?你這套路還沒玩夠?這次竟然還專門搭了個大臺子!行啊姓段的,你當判官當上癮了是吧!有種的,你讓本官見見郡守大人!本官就不信了,大人他還會縱容你!”
周圍一群將士突然噗笑出聲。
段武扶額,“你果然是瞎的,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旁邊是誰?!?/p>
河灣縣令聞言,轉頭瞥了一眼。
剛剛他不是沒看到這兒已經跪了個人,但人穿著囚服,頭發散亂,腦袋低垂,他根本沒當回事。
現在定睛一看,瞬間倒抽涼氣,“尤……尤……尤大人?!”
對方慢慢抬頭,凌亂的長發間,露出一雙布滿血絲毫無生氣的眼睛。
“尤大人!”河灣縣令驚駭道,“您怎么弄成這樣了?!您……您怎么會穿著囚服?您怎么會在這兒?!”
郡守又低下了頭,焉了吧唧地繼續跪著,毫無回應。
“段武!”河灣縣令怒而起身,“你竟敢如此對待尤大人,簡直膽大包天罪無可恕!難怪你把本官全家都抓起來了,原來……原來連郡守大人都遭了你的毒手!你真以為你手握兵馬就可以這般猖狂嗎!你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段武隨手擦了下額角傷口處時而滲出的鮮血,以凌厲目光盯著河灣縣令,沉聲道:
“他早已認了一切罪行,沒辦法再給你當靠山了,你再怎么冠冕堂皇嚷嚷也沒用。不如你快點認了罪,本將軍也好盡快公布如何處決你,百姓們可都盼著聽到結果吶。難道,你不好奇你自個兒會是什么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