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武目瞪口呆,“君上設宴,款待你?還跟你關系非同一般?”
蕭啟棣擰著眉一臉費解,不管怎么回憶,都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有宴請過這個郡守。
更別說把酒言歡之類的了。
他很確信,自己活了十八年,絕對是來了河灣縣之后才第一次見到隴原郡郡守。
“段將軍,”尤大人慢悠悠坐了下來,邊喝著酒邊說,“就算你真的是奉朝廷之命而來,本官也不會當回事,但本官終歸是惜才之人,因你們而折損的人手也需要你們頂替上,所以本官還是那句話,你們要么殺了這個小東西,向本官投誠,從此成為本官的左膀右臂,要么本官殺了你們。”
“你連身負朝廷重任的將軍都敢殺,是不是連君上都不被你放在眼里?”蕭啟棣幽幽道。
尤大人馬上板著臉,嚴肅呵斥,“休得胡言!本官對君上那可是忠心耿耿!若無君上,豈有本官?!”
“你真的見過當即君上?”蕭啟棣問道。
尤大人板著臉道:“本官方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蕭啟棣眼神夾帶壓迫力,“那請問尤大人,上一次君上設宴款待你,是何時?若你說不出來,我便只能認為大人是在虛張聲勢了。”
“你還敢質疑本官?”尤大人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來人!把君上曾于重陽節賜予本官的物件請上來!”
蕭啟棣更納悶了,重陽節?自己還給他賞過東西?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下人端著個華麗的青銅盒子放到了尤大人的桌上。
尤大人鄭重其事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張精心保存著的金色絲帛。
“你們可知,這是什么?”他將絲帛提起來,一臉炫耀之色。
段武定睛一看,“上面有字?寫的啥?”
蕭啟棣隱約覺得絲帛有些眼熟,確實像是宮廷里的東西。
尤大人傲然道:“此乃某年重陽節,君上在這絲帛上寫了‘五谷豐登,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十二個字,并將其送給了本官。君上雖年少,但書法已大成,蒼勁有力氣勢十足,別具一格,再厲害的書法家也模仿不來那種霸道凌厲的味道,你們今日能得見,是你們的福氣。”
蕭啟棣雖然隔得遠,但也認出了上邊確實是自己的筆跡。
再加上對方說的這些信息,他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蕭啟棣眼里浮起淡笑,“尤大人,我也略懂書法,不如你看看我的字寫得如何。”
“本官可沒空看你寫的字,”尤大人瞇起眼睛,“莫不是你在故意拖延時間?”
蕭啟棣沒搭理,直接掃開自己面前桌案上的美酒佳肴,隨手拿起一只青銅酒杯,以杯子腳為筆,在木桌面上奮筆疾書,木屑飛濺,幾排字一氣呵成。
“大人,請過目!”
蕭啟棣一掌拍向桌子。
嗖——桌子飛過兩人之間的溫泉池。
接著哐當一聲,落在尤大人面前,桌面豎起,正對著他。
起初尤大人不屑一顧,但在那些字映入眼簾的瞬間,他不由得表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