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在夸我,還是在嘲笑我?”蕭啟棣平靜地問道。
尤大人站起身,走到蕭啟棣身邊,捏捏他胳膊拍拍他肩膀,然后又后退兩步仰頭打量,“你這身板屬了得,還長得如此高大威猛又不失俊朗,說一句人中龍鳳也不為過,本官怎會嘲笑你?本官這是賞識你啊!”
段武暗暗松了口氣,順勢開口:“他能得郡守大人賞識是榮幸,若大人不嫌棄,末將愿和肅木一起,為大人效勞。”
“不錯不錯!”尤大人頷首,“本官就等著你表態(tài)呢,肅木,你的將軍都這么說了,你覺得如何?”
蕭啟棣道:“不知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尤大人笑著說:“你很有個性,看來還得先了解情況才決定要不要為我所用,但本官可提醒你,一旦本官告訴你了,你可便沒得選了。”
“我只是想看看大人是否真信得過我,”蕭啟棣泰然自若道,“肅某正是因為深得段將軍信任,才為他肝腦涂地。”
尤大人現(xiàn)在是越看越喜歡這個能力極強的年輕人了,越發(fā)想把對方收為己用,無形中被牽著鼻子走了都沒察覺,急忙拉著蕭啟棣的手,笑瞇瞇說:“本官乃是愛才惜才之人,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正因如此,本官手下的人才會對本官也是肝腦涂地,不然的話,他們哪里會面對你的酷刑折磨甚至虐殺,都能守口如瓶呢?況且,如今段將軍也有意順從于我,你既對他忠心,豈不是也應(yīng)該為我效力?”
蕭啟棣適時微微低頭,雙手抱拳表現(xiàn)些許臣服姿態(tài),“大人說得有理,肅某愿為大人出一份力。”
“好!很好!”尤大人喜笑顏開,眼睛里都在冒光,同時又拉起段武的手,說道,“今日能得段將軍與肅木小兄弟兩位萬中無一的人才,實乃本官之幸!本官要邀請你倆到本官的溫泉府邸把酒言歡!”
一旁的河灣縣令倍感失落,老臉上滿是一副如同失寵小媳婦的神色。
他昨夜家中失竊,然后又挨了一頓毒打,嘴巴還摔斷牙了,再看現(xiàn)在的場景,不由得越想越委屈,頓時老淚縱橫,忍不住道:“尤大人……您那溫泉府邸還是下官特地為您建造的,這么多年來,您……您都還沒邀請過下官,現(xiàn)在您跟他倆剛認(rèn)識便要帶人過去,下官……下官難道就如此不堪嗎?”
尤大人哈哈一笑,“你這是哪里話,本官手下十多個縣令當(dāng)中,就屬你為本官辦事最為賣力,否則本官怎會對你巧立名目搜刮河灣縣百姓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能大肆斂財逍遙至今沒有被朝廷察覺,你以為不是本官在為你遮擋?”
河灣縣令差點就想說自己每年都把搜刮的錢財拿出大半孝敬給了尤大人,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只能強顏歡笑道:“下官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下官對大人您才一直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啊……”
尤大人點點頭,“你先養(yǎng)傷,等傷好了,本官再另做邀請,如何?”
河灣縣令激動道:“是,多謝大人賞臉!”
隨后,蕭啟棣和段武便和尤大人一起離開了縣衙。
尤大人見段武的五十來個將士想要跟著,便笑著道:“段將軍,本官那兒地方小,怕是招待不下這么多人吶。”
段武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于是下令讓將士們?nèi)苛粼诳h衙等候。
尤大人這才坐進了馬車。
蕭啟棣和段武也騎上馬,跟在后頭一路隨行。
走著走著,周圍變得越來越偏僻。
段武不禁心生警惕,時刻留意著四周情況。
等到進入了一片山林,段武的表情變得愈發(fā)凝重。
眼看郡守的馬車還在往里走,段武放慢了點速度,悄悄與蕭啟棣并排靠近,低聲說:“此處人跡罕至不說,地勢也很特別,若是有兵馬從旁邊包圍,只需守住幾個隘口,便能以一擋百,我越看這里越覺得不簡單……”
蕭啟棣淡淡道:“大玄郡守本就相當(dāng)于一方小諸侯了,且都是文武全才,既要治理郡縣,又手握地方兵馬,自然是懂不少作戰(zhàn)知識的,顯然此處乃那位尤大人精挑細(xì)選的位置。并且剛剛我們已經(jīng)過了幾處暗哨,用銅墻鐵壁來形容此處都不為過。”
這時,前邊的馬車停了下來。
一名隨從走過來說:“段將軍,肅先生,前方路窄崎嶇,車馬不方便進入,還請下馬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