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巍皺眉道:“大玄王城的所有重臣明明皆在此,本相忘了誰?哦……莫非你說的是樂安侯?他乃是先王離世之后才進宮的,得太后賞識,封了個侯爵之位,跟其他王族勛貴一樣,并無官銜,手中更無王印,你們應該比本相還清楚才是啊。”
“非也非也!”年長的大臣抬手指向司徒巍,“丞相您是忘了您自己啊!”
司徒巍瞬間怔住。
對方朗聲道:“眾所周知,丞相大人您才是先王最為信賴倚重之人!因此,您被先王托付了君王大權之中至關重要兩項,一個是玄王玉璽,一個是玄王兵符。”
“玄王玉璽,可用作發君王詔書,頒君王令,玄王兵符更是可調動大玄所有兵馬!”
“丞相手握玉璽兵符這么多年,莫不是……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們若不提,丞相你就不說。丞相口口聲聲罵我們貪心,難道實際上丞相你才是最貪心的那個?難道丞相打算將來取代君上,自坐王位嗎?!”
一連串劈頭蓋臉的質問,讓司徒巍臉色都青了。
“你放肆!”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竟敢如此污蔑本相!本相當年救回先王輔佐先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天地可鑒,本相若有篡位之心,定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這樣,丞相為何不把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也上交呢?”
“誰說本相不上交?”
“好!既然丞相大人也答應把他那份先王托付的王權悉數歸還君上,那咱們便沒什么好說的了。我們這邊所有王印,也一并交還君上!丞相大人,回頭在加冕儀式上等到要上交的時候,您可別出爾反爾啊!”
司徒巍聞言,臉色愈發難看。
一怒之下,抬手狠狠拍碎了身邊桌案上的茶杯。
被劃破的掌心瞬間血流如注。
“本相豈是出爾反爾之人!”司徒巍咬牙切齒道,“在場之眾,包括本相在內,若有誰違背此次商議結果,那便是欺君忤逆,人神共誅之!來人,送客!”
“丞相自當時一言九鼎的,否則也無法在大玄朝堂立足嘛。”那名年長的大臣拱手道,“我等不勞煩丞相了,自己走便是。”
說罷,以他為首的十多個太后派系大臣紛紛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直到這幫大臣離開。
剩下二十來個丞相一派的大臣全都圍到上來。
“丞相,別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太后的這幫人可真夠厲害啊,竟逼得您把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都要交出去,這……這以后咱們還如何與他們抗衡?”
“丞相大人,您該不會真的要在君上加冕當天,給交上去吧?”
面對眾人的關心和擔憂,司徒巍忽然一改剛才的憤怒模樣,仰頭大笑起來。
“不好!丞相這是氣過頭,瘋掉了!”
“丞相您、您別嚇我們啊!”
“完了完了……快去請大夫吧!”
一眾大臣愣的愣,慌的慌,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司徒巍笑得前俯后仰,拿起茶壺倒水洗了洗掌心傷口,“諸位莫慌,本相可沒有發瘋,方才本相的一舉一動,不過是裝樣子給那些人看罷了,若不這么做,他們必定覺得反常。本相就是要讓太后認為,她能借由加冕把本相的大權削干凈,令她放松警惕。”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都拍著胸口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