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去把大夫叫來。”姜佩環(huán)捧著蕭啟棣淌血的雙手,眼里泛起淚光,“你都十八歲了,怎么還不會保護好自己啊……”
帶著責怪和心疼的語氣,擊中了蕭啟棣藏在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蕭啟棣鼻腔猛地一酸,咬牙抽回了雙手,轉(zhuǎn)身道:“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我告辭了,你……好自為之。”
這一刻他動搖了。
哪怕明知樂安侯必定在此,他也情愿繼續(xù)裝作不知道。
看在母親的份上,就讓那家伙……再多活一段時間好了。
蕭啟棣頭也不回邁向大門,姜佩環(huán)望著他高大卻孤獨的背影,不由得淚眼婆娑,心頭涌起一股沖動,想開口叫他留下來,多陪陪他。
可是話到嘴邊,理智阻止了她的沖動。
就在蕭啟棣一只腳已經(jīng)跨過門檻之際。
忽然,大殿后門傳來了兩個孩童嬉笑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里尤為刺耳。
蕭啟棣瞬間頓住腳步。
姜佩環(huán)大驚失色,轉(zhuǎn)身朝向后門想要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兩個孩童一前一后飛快地跑進了大殿,你追我趕撲騰打鬧戲耍。
“別跑!站住!”
“我就不站住!有本事你就抓到我!”
“哼!不公平,你比我大一歲,跑得比我快,每次你追我一下子就抓到了,我追你要跑好久!”
“嘻嘻嘻,誰叫你那么差勁!”
“……”
蕭啟棣緩緩轉(zhuǎn)過身,一雙眼睛牢牢盯著兩個滿大殿追逐瘋跑的孩童。
這兩個孩子穿著極好的衣服鞋子。
長得白白胖胖細皮嫩肉。
眉眼很像太后,鼻子嘴巴倒是更像樂安侯。
蕭啟棣心底涌起寒意。
這便是太后跟勞安生下的孽種吧……
活得可真是輕松自在。
能錦衣玉食無憂無慮,還得到了生母生父的悉心照料……
姜佩環(huán)哪知道蕭啟棣早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此刻她大氣都不敢出,既想把兩個孩子叫走,又怕自己表現(xiàn)得太反常,令蕭啟棣疑心大起。
只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等下該如何解釋才能應(yīng)付過去。
“唉?你是誰呀?”跑在前頭的孩童注意到了蕭啟棣,便走到他面前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