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是,萬宰相為何不在自己的住處待著,反倒是來了這處僻靜的小院子?
瞧著,竟是比芳荷苑都要小了一大圈。
“姑娘。”耿叔壓低了聲,輕喚道。
喬念朝著耿叔看去,便見耿叔沖著不遠處微微揚了揚下巴。
她順著耿叔所示意的地方看去,明白了耿叔的意思。
主屋雖然燈火通明,但那些侍衛大多都是守在屋外。
院子里并未點燈,所以離得主屋越遠的地方就越黑,直到院墻這,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只要他們貼著墻走,便能繞到屋檐下,而照著耿叔的意思是,從屋檐下爬上屋頂去,便能行至主屋之上,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喬念點了點頭,覺得耿叔的主意不錯。
二人便就這么貼著墻走。
可剛走到一半,主屋的門竟然開了。
緊接著,屋內走出來了四五人。
這些人,恰好都與喬念有過幾面之緣。
都是朝中的老臣了。
這群人,深夜聚在萬家,到底是在密謀著什么大事?
因著房門開了,院子里便亮堂了些,喬念與耿叔貼著院墻,也就不敢動了。
雖然穿著夜行衣,不大容易被發覺,但倘若是有人往他們這邊仔細地看上一會兒,必定不難發現,這兒還有兩個人貼墻站著。
所以,喬念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萬澤安親自將幾位大人送了出去。
而萬宰相則是站在主屋門前,與幾人一一作別,目送著幾人離開。
屋內的燭燈跳動了兩下,映在萬宰相背上的光也跟著閃了閃。
雖然看不清萬宰相的臉色,但那挺直的背脊,還有與人作別時沉穩的笑聲,哪里像是個明日就要死的人會有的。
萬宰相是裝病,甚至還要詐死。
為什么?
喬念很是不明白。
她就這么看著萬宰相,腦中蹦出個令人無比懷疑的問題:難不成,一把年紀的萬宰相,當真要反?
正想著,就見萬宰相忽然收斂起了面上的笑意,而后朝著喬念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