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挑起車簾一角,穆鴻雪看了眼耿叔,這才問道,“蕭將軍確定,他什么都不會說?”
“是我的家仆,信得過。”蕭衡淡淡應(yīng)著,眼皮微微抬起,看向穆鴻雪。
陰沉的眸光中,穆鴻雪看出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于是,勾唇一笑,放下了車簾,“信得過就好,蕭將軍的人,就是我們自己人。”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對耿叔下手。
蕭衡這才跟著一笑,“穆兄能將我看作是自己人,乃蕭某之幸。”
“哈哈哈,蕭兄就莫要與我這樣客氣了,說不定日后,你還得隨念念一樣,喚我一聲兄長呢!”
聞言,蕭衡的眸子微微顫了顫,嘴角的笑容也跟著放大了些。
看上去,是真的歡喜的。
可內(nèi)心的那股子酸澀,卻在漸漸將他淹沒……
只等著穆家的馬車出了城,耿叔才急匆匆地回了軍營。
杜副將率先看到了他。
他并不知曉耿叔與楚知熠的關(guān)系,只知道那日蕭衡乘坐穆家馬車離開軍營時,是耿叔駕的車。
昨晚客棧里,倒是沒見到耿叔,怎么眼下回來了?
眼見著耿叔直接進(jìn)了楚知熠的營帳,杜副將想了想,看了眼自己手上本就要去交給楚知熠的軍務(wù),眉心沉了沉,毅然決然地跟了進(jìn)去。
“王爺!這是今日的軍務(wù)。”杜副將像是才發(fā)現(xiàn)耿叔一般,隨即驚呼道,“這位不是那日送蕭將軍離開的車夫嗎?怎么回來了?”
耿叔進(jìn)了營帳后,還未曾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杜副將就進(jìn)來了。
當(dāng)下,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喬念原本就坐在角落里看著兵書,是耿叔進(jìn)來后才放下的,這會兒也正疑惑著耿叔的突然回來。
而楚知熠則是面色不改,看向耿叔。
二人視線交匯,多年來的默契令得二人一下子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么。
于是,更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楚知熠行了禮,“王爺,蕭將軍他……死了。”
喬念愣愣地坐在原地,像是沒有理解耿叔的意思。
蕭將軍,死了?
這幾個字,她明明都認(rèn)得,可拼在一起,怎么就不認(rèn)得了?
蕭將軍,怎么就死了?
“蕭將軍本就重傷,昨夜又遭了刺客暗算,雖然穆家的公子幫著找了大夫,可蕭將軍之前的舊傷也跟著發(fā)作,那大夫雖然給蕭將軍止了血,但……屬下今早去看望蕭將軍的時候發(fā)現(xiàn),蕭將軍已經(jīng)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