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沒想到孟尚書竟然會是這般冷血之人。
是他害了孟映之。
眼見著蕭何似乎是陷入了某段不愉快的回憶之中,楚知熠便緩緩開了口,“誰都沒想到孟映之會死。”
連他都沒想到。
否則,那日他怎么都不會讓孟尚書將人帶走的。
知曉楚知熠是在勸慰他,蕭何點頭一笑,卻是問道,“那,我毒性開始蔓延之事,王爺可曾告訴過念念?”
他的手腕,是在一個月前開始變冷的。
所以喬念回來那日,試圖碰觸他手腕的時候,他會抗拒,躲避,甚至摘下了那串金剛菩提的手串。
而楚知熠握過他的手腕,自然就知道了他體內毒性已經開始蔓延之事。
楚知熠緩緩搖了搖頭,“藥王谷的谷主已經在研制解藥,只等解藥制出,我便會去藥王谷拿藥。至于念念,她不知該如何解你的寒冰散,告她知曉,除了讓她擔憂之外,毫無用處。”
蕭何很贊同楚知熠的說法。
“多謝王爺,念念醫治好了我的雙腿,對我而言已是恩人,我也不想再讓她擔憂。”說罷,蕭何便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才緩緩嘆道,“所以,為報答王爺跟念念的大恩,我會娶了那位突厥公主。”
聞言,楚知熠卻立即皺了眉,“蕭何,此事非同小可。”
事關蕭何與哥舒云二人的終身,可不是隨意能開玩笑的。
“適婚齡的皇子皆已娶了正妃,若為了一個突厥的公主就休妻,顯然不可能。所以,皇子們無法冊封為王,但突厥送來的婚書上寫明了,他們的公主只能嫁給靖國的王爺。”
蕭何緩緩開口,將此事的為難處細細說來。
“當然,突厥乃戰敗之國,全然沒有資格提出這樣的條件。但突厥人蠻橫無理,如若我們不予理會,或許再過個三年五載,他們會借題發揮,再度侵擾我邊境百姓,到時,免不得又是出兵征討,還不知會死傷我靖國多少將士。”
“所以,我不是單純為了王爺您,更不是單純為了念念,而是為了我靖國的百姓。”
楚知熠眉心緊擰,“你想讓皇上冊立你為異姓王?你可知此事有多難?就算皇上同意,朝中上下,也定會有無數人反對。”
“但這是皇上欠我的。”蕭何緩緩道,“當年我重傷回京,癱瘓在床,是皇上應了我,日后不論遇到什么事,只要我開口,便會給我。”
說話間,他又沖著楚知熠一笑,“放心,我放手禁軍事宜,他們就不會太過反對。”
楚知熠不贊同,“禁軍人數雖不足以與軍隊匹敵,卻是守衛皇上的最后一道防線,在你手里,皇兄才會放心。”
“那就交給皇上吧!”蕭何緩緩嘆了一聲,“皇上,自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