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手,意外地冰冷。
明明是酷暑的天氣,他卻仿佛墜入了冰窖。
雖說脈象比之前好了許多,但蕭衡畢竟失了太多的血,對于常人而言,還是過于虛弱了。
但他的力氣卻極大。
掌心傳來的力道,不容喬念掙脫。
喬念也不敢大力掙脫,生怕又令他牽扯了傷口,便只能緊皺起雙眉來,看著蕭衡,面上露出幾抹無奈,“你到底想怎么樣?”
蕭衡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平穩(wěn)了氣息,一只手拉著喬念,另一只手則是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嘴角又扯起了一抹笑來,“我沒事,不必去勞煩薛御醫(yī),你陪陪我就好。”
喬念站在原地沒有動,臉色比之方才還要沉了些,“蕭衡,你知道我不會……”
不會原諒你,不會再愛上你,更不會再與你在一起。
可不等喬念將這話說出口,便被蕭衡打斷了。
“林鳶死了。”
簡短的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落在了喬念的心口上。
喬念一愣,“你說什么?”
“今早收到的消息。”蕭衡緩緩開口,視線落在喬念的臉上,“寧州的官衙確認(rèn)過,林鳶死了。”
喬念眉頭緊擰,莫名就想到了昨日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心頭猛烈地跳動了起來,“她,怎么死的?”
“病死的。”
蕭衡虛弱的聲音如是道,“押送她的衙役說,她在半路染上了風(fēng)寒,一路上也并未得到醫(yī)治,越拖越重,人還沒到寧州,就死了。”
風(fēng)寒,的確是可大可小。
流放之路辛苦,得不到醫(yī)治而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喬念心底莫名覺得一陣心慌。
哪怕蕭衡的消息是從寧州官衙那邊得來的,她的直覺還是告訴自己,林鳶未必就死了。
就聽著蕭衡接著道,“念念,以后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林鳶了。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不要這樣厭惡我,給我一個討你歡心的機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