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趙鐵軍朝審訊室那邊努努嘴,說道。
“在里面關著呢,剛開始還硬扛,仗著自己是什么狗屁專家,嘴硬得很,等我們把這份鐵打的報告和小護士的口供拍她臉上,再告訴她‘沉淵’用久了必成植物人,她整個人就垮了。”
趙鐵軍臉上露出點鄙夷,說道。
“您是沒瞧見,那臉,比停尸房的還難看,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愣那兒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好幾分鐘,然后…”
他頓了下,比劃著說道。
“突然就跟中邪了似的,嗷一嗓子從椅子上彈起來,使出吃奶的勁兒,腦袋瓜子就沖著那水泥墻撞過去,那架勢,是真不想活了!”
我挑了挑眉,這倒像她能干出來的事兒。
“哼,想死?門兒都沒有!”
趙鐵軍冷哼一聲。
“咱們的人也不是白吃飯的!早就防著她這手呢!她剛一動,旁邊倆兄弟就撲上去了,一個攔腰抱住,一個死死摁住她腦袋,離墻還有半尺遠就給摁地上了,臉都蹭破了,別提多狼狽,現(xiàn)在給她上了銬子,單獨關小屋里,倆兄弟輪班盯著,保證她‘好好的’。”
正說著,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年輕點的小伙子拿著份剛寫好的記錄走出來,說道。
“趙哥,紀先生,撂了!全撂了!”
他把記錄遞過來。
“這女人徹底崩了,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該說的不該說的,竹筒倒豆子全吐了!”
我和趙鐵軍飛快地掃著記錄,林鳳芝交代的東西,看得人脊梁骨發(fā)冷:
她認了長期用那藥,故意讓蘇輕語維持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狀態(tài)。
認了是蘇家上頭的人,雖然沒直接點蘇振堂的名,但傻子都明白是誰指使的,給了大價錢。
認了那“獨家專利”就是個幌子,這玩意兒,是她早年摻和非法藥物研究時偷摸攢下的方子改的。
最讓我感到有些詫異的,是她的老底被掀了!
那小伙子補充說道。
“她壓根兒不是單純被收買的,她以前是蘇大強在外島念書時偷偷搞上的老相好,后來蘇大強回國接班,扛不住家里壓力娶了門當戶對的老婆,就把她‘安置’了,給了筆錢打發(fā)到外面念書,前些年,蘇大強覺得她這醫(yī)生身份有用,又偷偷把她弄回來,塞進博雅,一步步捧成專家,這次對蘇輕語‘特殊照顧’,就是蘇大強親自給她派的‘活兒’!她還說蘇大強話里話外暗示過,等事兒徹底穩(wěn)了,蘇輕語成了真植物人,他大權(quán)在握,就給她個名分。”
小伙子說著,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惡心。
老相好?派活兒?名分?
好你個蘇大強!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好叔叔,好一個“安置”!
原來打從輕語踏進博雅那刻起,甚至更早,這張由舊情人親手織的的網(wǎng),就張開了!
怪不得她能掐得那么準,怪不得她能給出蘇家要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