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清八早的就已經覺得熱迷糊了。
不光是人們一家人這樣,是整個村子的人都這樣。
趙威知道人心浮動,這個狀況下,還讓人干活,那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于是,他第一時間去到公社,把所的干事叫來開了個簡會,主要是停工停產的事情。
只每天安排幾個人負責水稻的生產記錄,其余的事情就先暫時不用管。
公社的土坯房里,干事們蔫頭耷腦地坐在長條凳上,草帽往桌上一擱,全是汗漬印。
趙威剛說完停工的事,負責記工分的干事就直擺手:“社長,這稻苗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一天不澆水都蔫,停不得啊!”
“誰說停澆水了?”趙威往搪瓷缸里倒了半缸涼水:“每天安排四個人輪班,早晚涼快時去渠邊盯著,正午頭就歇著。真把人熱出個好歹,得不償失。”
他指了指窗外的日頭,剛過辰時就亮得晃眼。
“昨天聽說,二柱媳婦在地里暈過去了,那還是早上十的太陽了,這狗天氣,不讓人活啊!”
這話一出,沒人再反駁。
萬一熱死人,誰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
趙威見眾人沒意見,又補充道:“讓婦女們去曬谷場搭涼棚,把倉庫里的舊席子都翻出來,中午供大家歇腳。我會讓村里灶房多燒點綠豆湯,涼好了往各處送。”
散會時,有人湊過來:“社長,剛才聽人說,你要去找硝石?那玩意兒聽說燒手,不好弄啊。”
趙威抹了把額頭的汗:“試試總比等著熱死強,城里醫院不也用硝石制冰嗎?咱不求多,能弄出兩盆給孕婦孩子降溫就行。”
他回家時,黃毛和二小已經在院里劈木頭,見趙威回來,黃毛舉著斧頭喊:“師父,你說的風扇咋做?要不要先畫個圖?”
趙威把帆布包往石桌上一扔:“先不急,你們跟我去趟采石場,找硝石。”
二小撓撓頭:“硝石是啥?”
“呃……是一種亮晶晶的白色石頭吧?”
“嘖嘖……我去年在采石場東邊,好似見過。”
趙威眼睛一亮:“對,就是那種,這玩意兒能化水。找到了給你們記功。”
采石場在十里外的飆水巖下,往日里總有三三兩兩的村民來敲石頭賣錢,如今日頭太毒,只剩個看場的老漢在窩棚里打盹。
見趙威他們來,老漢掀開草帽:“找啥?這陣子石頭都曬裂了,不好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