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傅,你那兒有止血的藥嗎?”趙威突然開口。林師傅愣了愣,點頭道:“有,我帶了些創傷藥,原本是給工地上的兄弟備的。”
趙威又對云秀說:“你去燒壺熱水,再拿塊干凈的布來。”
云秀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回了屋。二癩子他們被吵醒,揉著眼睛出來,看到野狼嚇得差點蹦起來。
“師父,這畜生……”
“別嚷嚷。”趙威打斷他,“它傷得重,跑不了。”
他慢慢靠近野狼,動作放得極輕。
野狼警惕地弓起背,卻沒齜牙。
趙威蹲下身,指了指它腿上的夾子:“我給你取下來,不動你。”像是聽懂了似的,野狼竟慢慢放下了前爪。
林師傅遞過藥和布,趙威深吸一口氣,猛地按住夾子的彈簧,只聽“咔噠”一聲,夾子松開了。
野狼疼得嗷嗚一聲,卻沒動,只是用頭蹭了蹭趙威的胳膊,像是在道謝。
云秀端著熱水出來時,正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呆了——平日里兇巴巴的野狼,此刻竟像只溫順的大狗。
趙威用熱水給野狼清洗傷口,撒上止血藥,再用布仔細纏好,動作還挺輕柔。
做完了這些后,剩下的就只能交給天意。
想到這里,他有些沒有底,派人把郎中大叔請了回來。
派去請郎中的民兵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時,身后跟著睡眼惺忪的郎中大叔。
第二次遭遇這種手段了,讓他也挺無語的。
他手里還攥著那只磨得發亮的脈枕,顯然是被從被窩里直接拽過來的,看到院子里臥著的野狼,嚇得差點把脈枕扔出去。
“趙小子,你這是唱的哪出?”郎中大叔往后縮了縮,“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嚇,這畜生要是發了瘋,我這把年紀可跑不過它。”
趙威連忙把他護在身后:“大叔您放心,它傷得重,不會傷人,是來求您救命的。”
郎中大叔這才看清野狼圓滾滾的肚子和痛苦的神情,恍然大悟:“你是說……這狼要生了?”
趙威點頭如搗蒜:“是啊,剛取了夾子,看它疼得厲害,您給瞧瞧,有沒有法子讓它順當點。”
郎中大叔猶豫著蹲下身,野狼警惕地抬了抬頭,被趙威輕輕按住后頸才又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