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了?媳婦,你沒事吧?”
趙威很快就看到那纖細的手指頭上,圓滾滾的一滴血紅珠液,心里有些緊張,想也不想一口含了下去,用力吸吮起來。
云秀被嚇得不敢動,被動地承受著這種罕見的親密時刻。
直到那手指頭沒再冒血,趙威這才道:“都怪我沒注意到,屋子里面沒有燈,費眼睛,這個活兒暫時別做了,等我把屋子修好再說。”
云秀見到針線蔞子被收走了,看了一下火上吊著的湯鍋,此時里面煮的是米飯,還在再等一下才能吃上,于是道:“我總得做點啥,我幫你一起干吧……”
一直坐著火邊烤火,她會有濃濃的負罪感,覺得自己是吃閑飯的。
趙威看著她固執的樣子,于是將身上的狗皮襖子再一次脫了下來:“你把這個穿上,還有這個帽子也戴上,我就讓你幫忙。”
此時,趙威身上穿的可不是過去又臟又破的,還長滿了虱子的,而是在集市上買的現成的,都是全新的。
不光是他,云秀也是一身新衣。
至于老舊的衣裳,云秀太過節儉,說啥也舍不得扔,將其丟在一旁,打算天暖和的時候,就將其漿洗干凈,以備不時之需。
昨天晚上他忙了一大晚上,都是在燒水洗漱,好方便治療隱疾,這是作為軍人保持的良好衛生習慣,他可不想在身上,再見到虱子了,實在是惡心。
被這一身裝備裹得密不透風后,云秀總算是能走出小棚戶,開心地幫著拾掇起來。
趙威就一直在劈竹子,而她則負責搬運竹子。
這一根竹子也才只是比小孩腿粗一些而已,撐死了三十多斤,女人的力氣用來搬運的話,正好合適。
二人默契十足地干了一會兒后,趙威看了看天色道:“行啦,就暫時歇一下吧,咱先把飯吃上,填飽肚子再說。”
沒有熱水洗手,條件就是這般簡陋,只能用干凈的雪搓搓手,二人平靜地用起了新家的第一鍋飯。
云秀吃著吃著,突然來了一句:“爹娘還不知道咱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怕是要傷心得吃不下飯吧。”
趙威默不作聲地扒飯,心情有些沉重。
在原主的記憶里,趙父是個愚孝的人,分家這種事情如果有他在場,怕是要拼命地磕頭以死相逼,求那薄情的娘收回成命。
更不要說,是絕對不會在斷親分家協議上簽字畫押的。
“等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們回來吧。”
新家的建設,要注意的事太多,他還是太年輕,對這個地方的了解也不太深刻,有個老人在一旁指點,還是能少走一些彎路。
而且,那點老角麂的肉,可架不住四個成年人吃上幾天的。
既然在冥冥之中繼承了原主的身體,那就要代替對方照顧好家人,好好地在這個時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