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爺點頭:“是。”
許老太太又道:“那今日宋夫人當著我的面,讓我這老太太將管家權給宋氏,你是一家之主,我再問你,我該不該給?”
今天把事情鬧出來了,這出爾反爾的鍋還是需要人背的,許老太太也累了,不打算背這個鍋,既如此,讓崔二爺自己背吧。
自作自受。
自己娶的娘子,出什么事自己擔著,應該的。
當然,若是崔二爺敢說給的話,她今日便用拐杖打死他,讓他這輩子都開不了口說話。
要知道宋夫人要是借了宋柔的手管崔家,那簡直就是將整個崔家送給宋家了。
“自然是自然是不能給。”崔二爺說到這里,臉色漲紅,但也沒有真的蠢到頭,他連忙道,“母親,一家之中,長著居尊位掌家,您是我的母親,您還在,宋氏豈有與您爭權的道理。”
“只是宋氏被人攛掇,一時糊涂了,竟然在臨生產的時候以生子為要挾,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和腹中的孩子,兒子擔心她和孩子,故而只好暫時哄一哄她,答應下來。”
許老太太微微挑眉,心中稍安,將拐杖放好一些。
還好。
看來今天不用杖殺逆子了。
宋夫人聽到這個說法,倒是臉都黑了:“二爺,你也是讀書人,讀過圣賢書,知曉君子一諾千金,知曉一言九鼎,您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什么暫時哄一哄?
這是將他曾答應的事情當成夫妻之間的戲言,只是哄一哄而已,不能當真的?
這怎么可以!
“什么出爾反爾。”沈老太太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幾個紅的綠的寶石戒指,笑得咯咯咯,“夫妻戲言嘛,怎么能當真呢。”
男人嘴里的話,都跟騙人的鬼似的,當真你就輸了。
“就是,宋夫人,這夫妻戲言,你拿來說,這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再說了,長輩還在,宋氏與長輩爭權,這原本就是她不應該,她無理取鬧,又在生產的時候,哄一哄她也算是正常。”
“既然是宋氏要爭權,那就讓她自己站出來,給我們解釋解釋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讓你一個宋家人在我們崔家上躥下跳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們崔家是改姓宋了嗎?”
眾人再次你一眼我一句,將宋夫人氣得臉色一會青一會黑一會漲紅的,十分的精彩。
見到母親被人懟得說不出話來,宋止也急了,他忙是站出來,對眾人行了個禮:“諸位,便是夫妻之言,難不成皆是不能當真的戲言嗎?”
“既然開了口,那便要做得到,僅僅一句‘夫妻戲言’便可以當不存在,那與滿口謊言的小人有什么區別?”
“小子以為,人生在世,對誰人也好,既然是做出了承諾,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崔二爺更是君子,又為人師表,更應該是以身作則,不可壞了章法。”
宋夫人聞言眼睛一亮,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滿是感動和驕傲。
她連連點頭:“正是,崔二爺為人師表,就應該以身作則,若不然下面有樣學樣,日后都說是羨陽書院的先生教的,那這羨陽書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