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道:“我看是心有愧才是。”
崔景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倒是一眼看得明,若不是心里有愧,自己走不出去,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可便是有愧,能有什么愧疚能做到這個程度?”崔長佑也是不解。
“或許是前世虧欠,今生償還?”崔景伸手摸了摸下巴,一雙狐貍眼微瞇。
這兩人,有時候確實有些古怪。
“算了,就當他是有病吧。”崔景覺得沒有必要探究了,“不管他們之間有什么以前,但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不讓他欺負阿姒。”
“還有就是先前搶親這件事,我也和你們說一說吧。”崔景將事情的緣由說了說,又將江辭年的身世說了說。
許老太太臉色微沉,崔易雙眼瞪得老大,
崔長佑則是滿臉不敢置信:“這這怎么可能”
他的好友,怎么就變成了大周皇孫了?
崔景接著道:“燕行川做這事確實有不對,也讓崔家丟臉,壞了六娘的名聲,但同樣,也為崔家和六娘免了一場災難,就當他是功過相抵,日后不必再用此事找他麻煩了。”
“阿姒也是這個意思。”
許老太太皺眉:“那阿姒豈不是白白受了委屈?”
“總比嫁給江辭年好。”崔景嘆氣,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阿姒的處境危險,還需要姓燕的保護,雖說他自己心甘情愿,但咱們也不能當作無事發(fā)生,給他一些好臉色吧。
再說了,他許諾會護佑阿姒一輩子,看著他也不像說笑的,咱們也當他還這個債,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這道理也是合情合理,眾人點頭贊同。
崔景又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阿姒的心情,我與五弟明日便要離開了,祖母和小叔父既然來了,就請多陪阿姒一些日子。”
“你們明天就要走?”
“要走,襄州的事情,或許可以商談,五弟出了一些力,若是此時抽身,論功勞也沒多少,前面做的都白費了。”
“至于我,萊州那邊也不安分,我得盡快去處理完,到時候渺州之爭,我看看能不能趕上。”
崔景野心不低,他要為自己掙前程,為崔家掙前程,重山關(guān)、萊州他已經(jīng)有一大功,若是再努力一些,它日北燕得天下,他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這是事關(guān)個人、一家乃至一族前程的大事。
許老太太也知道輕重,立刻點頭:“你放心吧,阿姒這邊有我照顧,就是你自己千萬要小心,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要謹慎啊。”
“祖母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崔景點頭,然后看向崔長佑。
崔長佑也點頭:“你放心,家里我會看顧。”
雖說他向往逍遙自在,但至親家人是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不能像崔景那樣為家族掙前程,但至少得在家中護好家人。
“有勞小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