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崔好也在青梧院的東廂歇下。
崔姒洗漱完畢,想起今日收到的那封信,便有些睡不著。
思來想去的,覺得應該回一封信。
依照燕行川的狗脾氣,這會兒估計心里擰著呢,要是她一個字都不回,等原州那邊的局勢安穩,不出五天,他就能出現在羨陽城。
他要是真的來了羨陽城那就更麻煩了。
崔姒頭疼得厲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將這狗皮藥膏扒下來。
想起云州的境況,她便在信上叮囑崔景兩句:北燕王與平國公世子有大仇,若是與平國公世子對上,你尋兩個人盯緊一些他,別讓他發瘋。
寫完這些,便當作是一信封寫完了,放在一旁晾干。
等第二日醒來后,折好信件放在信封之中,讓昨日前來送信的人帶回去給崔景。
臨近午時,許老太太那邊派人來請崔姒和崔好過去,說顏家老夫人和龔家老夫人都在等著她們。
待二人到了青松院,給幾位長輩行過禮,龔老夫人便問:
“你們考慮得如何了,可愿讓阿好的母親歸我們龔家?”
“你放心,若她是我龔家女,冥婚之事,我們龔家也會辦得漂漂亮亮,并且還給她補上一份嫁妝,將來誰提起她,都說她是龔家女。”
崔姒行了個禮:“謝姨婆愛惜,昨日我與阿好商議了一下,龔家確實是很好,阿好也十分的樂意,只是六娘有一事,想問問姨婆。”
“何事?”
崔姒問她:“若是姨婆的女兒日后被找了回來,龔家又如何處理此事?是要各歸各位,還是將錯就錯?”
龔老夫人被她問得愣住了。
顏老夫人道:“六娘,你多慮了,你那位表姨三歲便與家人失散了,如今三十年都過去了,或許就找不到了。”
崔姒道:“外祖母,世間上的事情并無絕對,或許機緣剛好就到了,她回來與龔家重逢了呢。”
“六娘斗膽,今日想問姨婆一句準話,若是人回來了,她與阿好母親誰是哪個身份?”
“是各歸各位,還是將錯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