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歹毒的畜生!”他咬牙切齒地罵道,雙拳捏得咯咯作響。
他指著那些農藥瓶和耗子藥,對周圍心驚膽戰的街坊們解釋道:
“這個畜生,心思縝密得可怕!”
“院墻矮,方便翻進去的人家,他是直接摸進去,往水井里倒的農藥!”
“院墻高的,不好翻的,他就用這個彈弓!”
“把耗子藥用紙包成小團,當成石子兒,一顆一顆,打進你們各家的水井里!”
話音剛落,一個住在巷子最里面的女人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自家井臺邊。
她哆哆嗦嗦地指著井臺縫隙里的一個黑色小紙團。
“公安同志!看!快看!”
“這是不是……是不是他打偏了,沒掉進去的?!”
眾人一看,頓時頭皮發麻,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所有的僥幸,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死寂。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發般的憤怒!
“我操他祖宗!”一個之前還幫莫光輝說過話的老大爺,此刻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
“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
“這個白眼狼!畜生!我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
另一個大嬸哭喊起來,聲音凄厲。
“他小時候家里窮,沒少來我家蹭飯吃!我拿他當半個兒子待!他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
“他要殺我們!他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啊!”
“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咒罵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那股子被最親近的鄰居背叛、謀害的怨毒和后怕,讓整個窄巷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最初那個指責曾醫生的漢子,此刻雙眼通紅,一把抓住國字臉公安的胳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