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信了,明天天亮之前,他們那張臭嘴還能撬不開!”
秦東揚聽著這話,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端起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子,暖了暖手。
“謝謝兩位同志的好意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仿佛能穿透墻壁。
“我看這幫人,都是些亡命徒。這種碰瓷栽贓的事,怕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就串通好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兩個公安同志都沉默了。
“想讓他們開口,恐怕,沒那么容易。”
秦東揚這話一出口,審訊室里最后那點煙氣,仿佛都停滯了。
老公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絲真正的佩服。
他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小秦同志,你這個態度,我老張是服氣的。”
“這樣吧,我們也可以立刻安排人,去你的戶籍地清河縣,調查你最近幾個月的行蹤。”
“只要能證明你這幾個月壓根就沒離開過縣里,那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他話鋒一轉,眉毛擰了起來:“但你也知道,這一來一回,公文旅行,沒個天,根本下不來。”
“你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秦東揚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甚至還笑了笑:“沒事兒。”
“那就按規矩來,慢慢查。”
“我等著。”
他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把旁邊那個年輕公安都給看傻了。
這人……心也太大了吧?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穿著中山裝,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目光在屋里一掃,最后定格在了秦東揚的身上。
“秦醫生?你怎么樣了?沒被怎么樣吧?”
屋里三個人都愣住了。
沒等秦東揚回答,那個男人已經快步上前,語氣里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急切和關心。
“秦醫生,我是市委郭書記的秘書,我姓陳。”
“郭書記讓我來看看,您……沒受什么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