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生命,才是天大的事!我們當醫(yī)生的,天職是什么?是救死扶傷!”
“如果,只是如果,有人因為個人那點齷齪的私心,因為那些見不得光的勾心斗角,就敢拿病人的生命當兒戲,就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遏制的憤怒和鄙夷:“這種人,他真的能稱之為醫(yī)生嗎?!他配穿這身白大褂嗎?!他還有臉面對‘醫(yī)生’這兩個字嗎?!”
張主任的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
秦東揚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他臉頰火辣辣的疼。
是啊,醫(yī)德!良知!
如果連這個都丟了,他們這家醫(yī)院,跟屠宰場有什么區(qū)別!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眼神中掙扎、憤怒、屈辱、決然,種種情緒交織閃爍。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抬起頭。
“秦東揚!”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還有昨天晚上的值班醫(yī)生!你們兩個,現在就跟我一起去院長辦公室!這件事,我們必須當面跟周院長說清楚!徹查到底!”
周院長的辦公室里。
周院長臉色陰沉地聽著張主任的匯報。
張主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病人的指控,科室醫(yī)生的辨認,以及秦東揚的堅持,都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說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東揚和值班醫(yī)生。
“院長,具體的情況,還是讓他們兩個當事人,再跟您詳細說一遍吧。”
周院長沒有立刻說話,眼神晦暗不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值班醫(yī)生先說。
值班醫(yī)生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
“周院長,昨天晚上,我去查房的時候,發(fā)現302床的病人情況突然惡化,呼吸困難,血氧掉得很快。”
“我立刻判斷是急性呼吸窘迫,馬上安排送搶救室,同時通知了秦醫(yī)生。”
“秦醫(yī)生很快就趕到了,后續(xù)的搶救都是秦醫(yī)生主持的。”
周院長的目光轉向秦東揚,帶著一絲審視。
秦東揚面不改色,迎著周院長的目光,平靜地開口。
“周院長,我大概是凌晨一點十五分接到通知。趕到醫(yī)院時,病人已經處于深度昏迷狀態(tài),生命體征極度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