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汪大海是縣紡織廠的主任,管著百十號人,在縣里也算有點人脈。”
“想直接把他怎么樣,確實不太容易,還會打草驚蛇。”
“我的意思是,”虞承書聲音平穩,卻透著一股狠勁,“先從他的工作入手,讓他在單位里犯點不大不小的錯誤,先把身上那層皮給他扒了。”
虞振邦沉著臉,在客廳里踱了幾步,然后猛地停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汪大海那邊,我來想辦法。”
他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官場浸淫多年的威嚴:“他兒子敢這么算計我女兒,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他那個紡織廠主任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虞藏畫一聽,頓時興奮起來,一拍大腿:“對!爸說得對!”
“禍不及家人這話,那是對正經人說的!”
“汪敬超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不就是仗著他老子那點芝麻綠豆大的權力,才敢這么無法無天嗎?就該讓他和他老子一起嘗嘗厲害!”
廳內的氣氛因為共同的敵人而再次凝重起來。
“說起來,”虞承書話鋒一轉,看向依舊緊繃著臉的虞振邦,又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妹妹,“今天這事,還真是多虧了東揚。”
“可不是嘛!”虞藏畫也立刻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后怕和感激,“那小子反應是真快,要是晚一步……”
他沒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虞承書繼續道,語氣帶著幾分探究:“我剛才仔細琢磨了一下,東揚原本是約了司棋和夢瑤去他那兒吃飯。司棋是臨時被叫去了醫院,東揚去送了他另一個同事,根本不知道司棋沒把夢瑤送到家,所以按理說,東揚其實不必特意繞路往這個方向回家的。”
“但他還是過來了。”虞承書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妹妹緋紅的側臉,“爸,我看他對咱們小妹,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虞夢瑤的臉頰“騰”地一下又燒了起來,熱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她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心如小鹿亂撞。
虞振邦“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神色也緩和了不少:“秦東揚這孩子,確實不錯。穩重,有擔當,進退有度。”
他看著女兒羞赧的模樣,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溫和:“夢瑤要是真想跟他發展一下,我這個當爸的,不反對。”
“哎,”虞藏畫卻在這時重重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突如其來的遺憾,“可惜啊,他結過婚了。”
虞承書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怎么?現在又覺得可惜了?當初知道他在鄉下結婚,你不是最高興的那個嗎?還說小妹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
虞承書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虞藏畫被大哥說得老臉一紅,表情有些訕訕的,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撓了撓后腦勺。
“此一時彼一時嘛。”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底氣明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