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糕,既能表達心意,又不顯得刻意和貴重,錢衛國應該會收下。
帶著還溫熱的魚糕,秦東揚徑直去了錢衛國下榻的縣招待所。
“同志,麻煩問一下,錢衛國錢書記在哪個房間?”秦東揚客氣地詢問前臺的服務員。
服務員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錢書記啊?他一早就被縣委那邊叫去開會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開會?”秦東揚微微有些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錢衛國是地區下來的干部,縣里重視也是正常的。
“那麻煩您了,我叫秦東揚,這是我給他帶的一點吃食,等他回來了,您幫忙轉交一下。”
秦東揚將用干凈飯盒裝著的魚糕遞了過去。
服務員點點頭:“行,沒問題。”
秦東揚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招待所,直接去了醫院。
然而,他下午剛到醫院,換上白大褂,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麻煩就自己找上門了。
郭秀琴果然沒有善罷甘休,她不僅來了,還帶來了她的男人——平安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陳宏斌。
陳宏斌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板正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久居人上的威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慢。
他一進醫院,問明了秦東揚的診室,便二話不說,帶著郭秀琴,徑直闖了進去。
“砰”的一聲,診室的門被粗暴地推開。
秦東揚正低頭給一個病人看診,聞聲抬頭,便看到陳宏斌和郭秀琴夫婦二人,沉著臉站在門口。
郭秀琴一見秦東揚,那雙三角眼就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指著秦東揚對陳宏斌道:“宏斌,就是他!就是這個姓秦的!不僅縱容他家小崽子打我們家小軍,還出言不遜,侮辱我們!”
陳宏斌目光如電,直直射向秦東揚,官腔十足地開口了,“你就是秦東揚?”
秦東揚放下手中的筆,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不卑不亢:“我是。”
陳宏斌見他這副淡定的模樣,心中怒火更盛,聲音也冷了幾分。
“我聽我愛人說了,你縱容家里的孩子在學校尋釁滋事,毆打同學,性質極其惡劣!”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嚴厲:“事后,你非但沒有半分悔改之意,反而對受害者家長惡語相向,態度囂張跋扈,簡直是目無王法!”
這話一出,診室里其他幾個正在候診的病人,以及旁邊的醫生護士,都紛紛側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陳宏斌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秦東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秦東揚,我告訴你,像你這樣品行不端、道德敗壞的人,根本就不配穿這身白大褂!根本就不配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你的人品如此不堪,你的醫德又能好到哪里去?把病人交到你這種人手里,那是對人民群眾生命健康極大的不負責任!”
他越說聲音越大,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秦東揚臉上了。
“我作為縣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代表的是黨和政府的形象!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全縣人民的利益負責,為我們平安縣的醫療隊伍清除害群之馬!”
“今天,我就要找你們醫院的院長,讓他把你這種沒有醫德、素質低下的人,立刻開除出醫療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