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委屈和難堪。
說完,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飛也似的跑遠了。
那些嚼舌根的婆子媳婦被她這么一吼,先是一愣,隨即互相看了看,撇撇嘴,沒趣地散開了些。
院子里,劉家姐妹幾個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臉色各異。
劉夏荷拿起夏翠娥送來的籃子,掀開上面的藍布,一股混合著麥香和油香的味道飄了出來。
她拿起一張黃澄澄、軟乎乎的餅,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哇!好香啊!”她夸張地叫了一聲,隨即,她又故意拉長了調子,瞟了秦東揚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餅烙得可真軟和,里面指定是摻了不少白面兒吧?嘖嘖,翠娥嫂子可真是舍得下本錢呢!”
秦東揚看著她那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伸手指了指劉夏荷的額頭,笑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就你鬼精鬼精的!還不快點收拾東西!吃了餅子,咱們趕緊走!”
雖然他也明白夏翠娥的心思,但這會兒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是!姐夫!”劉夏荷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幾個人也不再耽擱,分了餅子,就著溫水簡單吃了點,然后繼續手腳麻利地收拾最后的行李。
周家兄弟也擼起袖子,開始幫著往外搬那些沉重的包裹和籃子。
等到秦東揚他們準備離開去鎮上坐車的時候,秦東揚才拿了一塊錢給周寶剛,讓他轉交給夏翠娥。
他不想欠別人什么。
幾人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著中巴車去了縣城。
下了車,周寶剛又主動扛起最重的行李。
他黝黑的臉上滲著汗珠,卻咧著嘴,背上背著一大推,一手還提著一大包。
他這趟跟著來,不單是秦東揚拜托他送些重家伙,也是他自己想來縣城里新家認個門。
以后每周送魚,可不能找錯了地方。
到了縣城,七拐八繞,終于在一處還算清靜的巷子里,尋到了秦東揚租下的那個小院。
院門是半舊的木門,推開來,里面卻別有洞天。
青石板鋪就的地面,雖然不大,卻干凈齊整。
東西兩邊各是兩間廂房,正對著的是三間正房,屋檐下還掛著幾串曬干的紅辣椒,透著幾分農家少有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