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說實話。
這事要是傳出去,她一個寡婦,名聲還要不要了?
鄰居將信將疑地走了,夏翠娥這才趕緊插上院門,又跑回屋里,把屋門也死死地閂上!
恐懼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這一夜,她幾乎沒合眼。
炕上也不敢躺,就靠坐在炕沿邊,背抵著冰冷的墻壁。
菜刀就放在枕頭邊,手一直沒松開,稍有風吹草動就驚得心怦怦直跳。
直到天亮了,她才忍著身上的疼痛,走到隔壁鄰居家門口。
她沒提昨晚的事,只啞著嗓子說自己頭暈不舒服,想去趟診所,拜托鄰居嫂子幫她跟小隊長說一聲,請半天假。
鄰居嫂子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干,眼窩深陷,確實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便關切地問了幾句,答應了下來。
夏翠娥道了謝,回家找了頂能遮住大半張臉的舊草帽戴上,帽檐壓得低低的,這才低著頭,快步朝著村東頭的診所走去。
診所的門剛開沒多久。
秦東揚正在整理藥柜,聽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抬起頭。
“看病?”他隨口問了一句。
進來的是個女人,身形瘦弱,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頭上戴著頂破舊的草帽,秦東揚一時間都沒認出來她是誰。
“嗯,看病……”來人的聲音低低的,腦袋甚至又往下垂了垂,“我、我有些頭疼。”
秦東揚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只是拿起筆,準備記錄:“姓名?哪里不舒服,具體說說。”
女人小聲報了名字:“夏翠娥。”
秦東揚握筆的手微微一頓。
夏翠娥?村里那個寡婦夏翠娥!
秦東揚還算是比較了解夏翠娥的,因為她的經歷跟秦東揚還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