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天上掉下來的。”沈知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菊香,我待你,不算刻薄吧?”
菊香猛地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砰砰作響:“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是奴婢豬油蒙了心!奴婢該死!”
她知道瞞不住了,恐懼壓倒了僥幸。
“恩重如山?”沈知夏輕笑一聲,“那你告訴我,是誰讓你把這罐加了東西的茶葉送進棲梧院的?嗯?”
“加…加東西?”菊香猛地抬頭,臉上血色褪盡,“小姐!奴婢萬萬不敢啊!奴婢只是…只是收了點銀子,幫忙…幫忙帶點東西進來…奴婢真不知道那茶葉有問題啊!”
“不知道?”沈知夏眼神冰冷,“不知道你抖什么?不知道你剛才急著喊什么冤?菊香,你當我沈知夏是傻子嗎?說吧,是誰指使你的?否則……”她頓了頓,聲音輕飄飄的,“棲梧院的柴房,正好空著。”
“柴房”兩個字,徹底擊潰了菊香的心理防線。
許嬤嬤被關(guān)在那里,整日整日的哭嚎,最后云芷姑娘嫌她吵了主子歇息,便喂了一碗藥,直接毒啞了她。
菊香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奴婢說!奴婢全說!是…是王媽媽的小兒子王小柱!是他,是他找的奴婢!他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奴婢…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奴婢真不知道那茶葉里有毒啊!他…他只說那是讓人精神不濟的‘安神散’,想讓小姐在賞花宴上出丑……奴婢該死!求小姐開恩!饒了奴婢吧!”
她一邊哭喊一邊瘋狂磕頭,額頭很快就紅腫破皮。
沈知夏待人溫和,是難得的好主子,她不想再回到人伢子那里去了。
“王小柱?”王媽媽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看向菊香,隨即又看向沈知夏,老淚縱橫,“小姐,老奴…老奴不知情啊!那個殺千刀的孽障!他…他怎么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來!老奴…老奴愧對小姐啊!”
小姐剛剛幫了她的親家,這個孽子轉(zhuǎn)頭就要害死恩人…這,這讓她如何面對沈知夏?
沈知夏沒有理會王媽媽的哭訴,她看著地上抖成一團的菊香,眼神冰冷:“五十兩銀子?菊香,你的命,就值五十兩?五十兩就讓你將斷腸草混在我的茶葉里?”
她剛才靠近茶盞時嗅到的那一絲極其微弱的澀味,正是斷腸草的特征。
“斷…斷腸草?!”
菊香和跪著的王媽媽同時失聲尖叫,臉上瞬間沒了人色。
菊香更是嚇得兩眼一翻,幾乎要暈厥過去。她以為只是讓人出丑的藥,沒想到竟是致命的毒藥。
“云芷。”沈知夏的聲音冷得像三九寒冰。
“屬下在!”
“去‘請’王小柱。”沈知夏眼底殺機凜冽,“另外,帶上人,把棲梧院里里外外,全部給我篩一遍,我倒是想看看,我這院子里到底有多少窟窿!”
“是!”云芷領(lǐng)命走向院中。
房間里只剩下菊香壓抑的啜泣和王媽媽絕望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