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滿滿坐著她華貴的馬車走了,圍觀的人也慢慢散了。
沈府門前重歸安寧,府內(nèi),卻硝煙彌漫。
陸硯之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沈知夏:“你今日當(dāng)真不跟我回去?”
沈知夏看著他的動作神情,表情平淡:“我說過,除非你不再惦記我的嫁妝。至于蘇婉兒……”她頓了頓:“我與你和離后,你想抬她做主母,還是待在后院做個妾室,我都管不著?!?/p>
陸硯之氣的不行,往前幾步作勢就要打她。
沈知夏看了看沈修遠(yuǎn):“爹,你就這樣看著?”
陸硯之一愣,這才想起沈修遠(yuǎn)還在。
沈修遠(yuǎn)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知道女兒過的不如意,但他確實(shí)沒想過陸硯之會打她。
可……若是這樣能讓陸硯之出氣,幫著在董閣老面前說上話,他調(diào)去吏部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定下來了?
為了他的仕途,沈知夏挨頓打,也算值得。
“知夏,”沈修遠(yuǎn)一臉為難,看著這個形容憔悴的女兒:“為父…為父…”
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沈知夏看著眼前陌生的父親,心底再沒了半點(diǎn)期待。
“我是你的女兒,你不護(hù)著我也就罷了,還要將我我推進(jìn)火坑、不聞不問,而你——”她又看向陸硯之:“身為我的丈夫,進(jìn)府后就將我冷在牡丹院。我初以為你公務(wù)繁忙,卻不知你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之徒。我替你打理諾大家業(yè),你卻因?yàn)樘K婉兒,讓我跪祠堂、用鞭子打我,這些,你可記得?”
她說話時,神情淡漠,看向兩人的眼神里,既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就好似在說別人的事。
陸硯之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有些心慌。
他松開緊握的雙手,想要上前安慰,沈知夏卻后退兩步,嗤笑道:“陸家我自己就能回去,但絕不是像這般安安靜靜的回去,我也不是回去繼續(xù)做你的少夫人,更不會再為陸家花一分錢。”
她又后退兩步,突然笑了,笑得如同惡鬼,直看的沈修遠(yuǎn)和陸硯之后脊一陣發(fā)涼。
她聲音低沉,對沈修遠(yuǎn)道:“當(dāng)年我為何會嫁入陸家,你真以為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修遠(yuǎn)突然就害怕起來,哆嗦著道:“你……你在胡說些什么……”
“還有,”沈知夏將兩人深深看了一眼,說出了今日與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句話:“我娘,到底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