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過的,對嗎。”
應黎低眸看著這雙面目全非的手,語氣愈重:“那為什么在手術室里又堅持下來了呢。”
“現在,我只聽見這具身體在以心跳為禮物回饋那個幫你堅持下來的靈魂。”
&不穩的指尖落于病號服的xiong口,隨著指尖輕動,摩挲出一點不合時宜的親昵:“她被你取代了嗎?”
在公寓里千方百計想死的池醉被應鳴毫不留情救回來,直面好似永遠無法改變現狀的地獄。
這條命的主動權已經不在她這里了,xiong膛里的心臟早就不為她自己跳動了。
每一聲,每一下,都是她最惡心的人賜予的。
她沒辦法主動尋死,只能拼命催眠自己不要再吃一口飯。
可是每次聞到飯菜的香氣,那些與地獄截然不同的、來自人間的煙火氣——
她又忍不住。
她每次都忍不住。
她迫切地期待別人給她的死亡。
現在這個人說,是她自己堅持下來的。
是她自己延續了自己的生命——嗎?
“……”
池醉眼珠子動了一下。
她的手被另一個人牽起,掌心里塞了個冰冷的東西。
她一偏頭,看見匕首握在自己掌心。
在耳邊輕聲呢喃的女聲跟講故事的聲音不同,帶了點別的韻味。
“請看著我的手。”
那人的指尖指向了病床正對著的那扇墻。
那是一面普通的白墻,稍高處曾掛過相框,后來被取下了,留了六個洞眼。
“那堵墻不是墻,是一個叫應鳴的混賬。”
池醉狠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