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終于恢復(fù)寧靜。
應(yīng)黎余光瞥見姜曉卿臉上挫敗的表情,她微微彎眸:“他們受人指使,你說再多道理也沒用。”
姜曉卿又是懊惱又是自責。
進病房前,alpha輕聲道:“保護協(xié)會的存在不單單只是保護,很多時候需要無差別攻擊。”
“唯有這樣,那些不愿聽你們、不屑聽你們的人,才會意識到你們在反抗。”
姜曉卿這些年做的事是潤物細無聲的,她總覺得還沒到破釜沉舟的時機。
然而每一次看見被傷害被辜負被迫走向死亡的oga,姜曉卿一次次對現(xiàn)有制度失望,卻依然只能等待著那個不知什么時候到來的時機。
也許在第一個oga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時候,警鈴已經(jīng)開始敲響了。
“……”
易璇望著姜曉卿沉默的背影,抱臂靠在了墻上。
&因為脆弱,因為更容易死,所以在alpha的陰影下產(chǎn)生了保護協(xié)會。
&因為普通,因為平凡,所以在alpha的陰影下成為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斷的養(yǎng)料。
愿意折騰的永遠只是一小撮人。
“……身上多處骨折……基本喪失生育能力,腺體挖出會導致她易感期十分痛苦,信息素氣味會非常淡……”
“一個oga活成這樣,還真不如去死了啊。”
“是啊,你們看見她頭上的虱子了嗎?臟成什么樣兒啊。”
“送過來的時候傷口都爛了啊,看著都想吐。”
畫面一閃,是半年前母親跪在地上求她救救父親的模樣。
她望著中年婦人那滿是祈求的眼中名為貪婪的陰暗,剛要掙扎,就被兩雙手推進了一間華麗的房間里。
然后是濃重的血腥氣,發(fā)了狂的alpha,她蜷縮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感受著這樣那樣的小蟲在身上攀爬,它們的翅膀和長滿倒刺的足仿佛索命鉤在地上拖曳出的響動,那么惡心,那么絕望。
她慢慢地不掙扎了。
反正揮散一兩只還會有更多過來的。
她習慣了鼻尖總有身體各部位散發(fā)出的臭氣,她明明應(yīng)該靜靜等待死亡,卻又在送飯來時忍不住用拔掉指甲的手指挖著染紅的米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