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季書言的人生經(jīng)歷比她想象得要更豐富。
再問下去恐多有冒昧,兩個人彼此無言,吃自己碗中的食物。
譚婭總覺得有目光盯著自己看,再抬頭,罪魁禍?zhǔn)拙陀职涯X袋低下去了。
也不知為何,自打見面之后,季書言在她面前總是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他閉口不言的時候,總覺得他有話要說;可站在他面前,真等著他要說話的時候,他又在這猶猶豫豫上了。
于是譚婭先行開口,“你有話要說嗎?”季書言裝作無事的反問:“什么話?”“你總是這樣有話不說憋在心里,我記得你以前就不太愛說話,但至少不像這樣,看見我會話都說一半。
”此時四下無人,二樓僅僅亮著廚房一盞燈,夜里也顯得寂靜。
譚婭依舊自顧自扒拉著碗里的面,嘴上卻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說。
“我總覺得你怕我。
”“沒有。
”季書言咬著筷子下意識反駁。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不問呢?與其在這里糾結(jié),反復(fù)試探我,還不如直接問來得痛快。
季書言,我性子直,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人拐歪抹角。
”與其在這里打啞謎,倒不如直接將話都說開。
季書言頓了頓,那一股語塞感又涌上心頭,于是他放下筷子。
這是這幾日來,兩個人第一次面對面的平視。
少女撐著腦袋,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在吊燈的映照下面部浮上一圈昏黃的陰影,有一種別樣的松弛感。
“我能問問,那場演出,最后怎么樣了?”沉默,沉默。
空氣靜得讓人耳鳴。
他等著少女的回復(fù)。
可是少女低下頭。
隨后,聳動了肩膀。
她在笑。
原先開始克制地竊笑,卻因為壓制不住,氣流沖破了聲帶,開始大笑。
季書言瞬間感覺耳根滾燙,不由自主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
“你笑什么?”“不好意思,我還當(dāng)你在想什么呢,搞了半天,原來在糾結(jié)這個!”新塘中學(xué)文藝匯演,舉辦于暑假,報名激烈,參與度廣泛,一度成為新塘人學(xué)生時代必不可缺的童年回憶。
說來慚愧,當(dāng)年譚婭也是一個積極的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