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詭異停住腳步,問道:“你不認識我了?”
老板愣了愣,“我們見過嗎?”
不是詭異?是人?
老板心中一松,說話更加有底氣了,“我不管你是誰,你這是私闖民宅,等著賠到死吧!”
銀發詭異托著下巴瞇起眼,幾秒后道:“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在你的公司,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你在訓斥一名辦公走神的員工……”
銀發詭異將那天的事娓娓道來:“在你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時,他突然害怕地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告訴你我來了,你還記得嗎?”
他每說一個字,老板的呼吸就越重一點,到最后,老板已經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想起來了。
陳迄說他的背后站著詭異。
“你、你是詭異?”老板哆哆嗦嗦的問。
銀發男人微笑著問:“你還要叫污染管理局的人來嗎?”
老板當然想叫,但污染管理局的人趕過來至少需要二十分鐘,而這只a級詭異要殺他,只需要動動手指。
他不能冒險。
打定主意,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指著對面的沙發說:“您要不要坐一會兒?”
銀發詭異輕輕抬起手,聲音輕而不帶任何攻擊性:“我辦完事就走。”
“噗嗤”一聲,紅色的絲線貫穿了老板的腰腹,老板瞪著圓眼,身體一歪倒在了地板上。
紅色的絲線上下晃動,老板的身體就像漏氣的氣球一樣越來越癟,最后什么也沒剩下。
“油脂有點高啊,”銀發詭異揉了揉肚子,“吃多了想吐。”
今晚的內城區注定不平靜,生命神教廷每年一次的祭祀快到了,救世神教廷卻還沒動靜。
穿過空曠的內廳,白色的石膏布滿了穹頂,一條條形似冰錐的石膏條搖搖欲墜般懸在空中,像是隨時會扎穿下方的人頭。
伏友看了半天,發現他確實沒有什么藝術細胞,體會不到其中的獨特美感,只覺得危險。
金色的十字架忽遠忽近,似乎隨時會從高空墜落,刺穿祭祀臺上不守教義者的心臟。
看到背對著他的男人,伏友輕聲喚道:“桑主教。”
蠟燭燒短了一寸,跪在神像前的白袍男人輕輕站起身,轉身看向伏友,唇角的笑容一成不變。
“伏少爺,您深夜造訪,是想向偉大慈悲的救世神祈愿嗎?”
伏友從頭到尾都沒看那座神像,低下頭問:“您知道裴之漣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