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抬了抬下巴,嘴角扯出一個涼薄的弧度,“為什么不再靠近點?”
鄔俞聳肩:“怕你被我帥到。”
“你進來之前照過鏡子嗎?”
燕堇抬手指了指鄔俞的臉,語氣懶洋洋的說:“看看你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鄔俞看不到,他微微傾身,透過燕堇的金瞳注視自己的倒影,“你怕了?”
燕堇的話被他還了回去,青年沒生氣,伸手抓住了鄔俞的衣領,將他的臉向下一拉。
四目相對,燕堇的吐氣直接噴到了鄔俞的臉上。
青年的眉眼生的艷麗,淺淺的小痣嵌在鼻側,唇一張一合的問:“你其實很喜歡我的臉吧?”
涂著指甲油的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留下冰冷的觸感。
這個幾乎要靠進他懷里的青年不像人,活脫脫一只從棺材里爬出來的艷鬼。
鄔俞愣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表情自然大方的說:“是挺喜歡。”
監控室里的方詔眉頭深深的皺起,“這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什么?”
同事摸了摸鼻尖,沒告訴方隊現在年輕人流行快餐式戀愛。
詭異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所有人的頭頂,在短暫的生命中,人們更加追求速度,聊兩句看對眼了就能領回家。
但在一名疑似異化者面前,鄔俞可不敢放松緊惕。
“喜歡歸喜歡,神主先生,我的脖子快要被你拽下來了。”鄔俞伸手握住燕堇的手,將自己的衣領從他的手中解放了出來。
燕堇低低的笑了聲,“你不是想知道我去紫山精神病院的目的嗎?”
“彎腰,低頭,”手指向下彎了彎,燕堇用命令的口吻說:“跪下來。”
話落,他充滿惡意的問:“做得到嗎?”
鄔俞對著他呲了呲牙,露出一口白牙,“我真的會咬死你的。”
“在此之前,你還是要先跪下。”
鄔俞沉默了。
他站在原地,比藝術館里的雕像還要適合展覽。
劇毒的水銀似乎從青年的毛孔中滲透了出來,燕堇輕輕踩住鄔俞的鞋尖,懶洋洋的抬眸問:“剛剛在說大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