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硯坐在快速行駛的車上,心中卻莫名有些不安起來。
他不住的回頭,想看看阮清莞有沒有跟上來,目光落在那個禮盒上,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連禮物都要他代送,她這是打算遲到多久?
不就是換個衣服,化個妝,需要這么久的時間嗎?
他開始在記憶中翻找起來,試圖尋找到過去她出門化妝時需要的時間,心中還不斷地想著,若是往常不需要,那她定是想要逃避道歉。
他不會讓她如愿的。
可細細回想起來,結婚六年,她似乎真的很少化妝。
或許真的是像裴之臨說的那樣,每天就是在家里做飯照顧他們,又或許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不愛打扮,他竟真的想不起,她化妝需要多少時間。
直到車子終于停下,裴之臨等了許久,不見裴行硯動作,便自己摸索著打開了車門,率先跳下了車,見他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才忍不住又鉆了進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爸爸,到了,要去找姑姑了!”
叫了幾次,車內的人還是沒有反應,裴之臨又提高了音量,聲音也變得刺耳了幾分,
裴行硯終于回過神來,看著車窗外的別墅大門,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裴音住的別墅。
他抱著禮物盒下了車,有些悵然。
“爸爸,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裴之臨牽著他,有些不高興的聳了聳鼻子,
也是聽到這個問題,裴行硯才猛然反應過來,
他剛剛一路過來,似乎只想起了一個人——阮清莞。
她居然能讓自己如此心神不寧。
裴行硯心頭閃過一抹怪異,裴之臨見他又出了神,拽拽他的手以示自己的不滿,他這才猛然搖了搖頭,“沒什么。”
回答得很敷衍,但好在裴之臨現在滿心都是要去見裴音,也就沒有揪著這點不放。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見過阮清莞之后,他的心便狂跳不止,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心臟中被抽離出去,
他想抓,卻抓不住。
即便是到了宴會廳,見到了裴音,這種感覺也絲毫沒有減弱。
他頻繁的看向大門的方向,又不住的看著時間,越久,整個人便越顯得焦躁。
裴音看出了他的焦躁,卻又不知道他的焦躁從何而起,但思來想去,好像又只剩下了那個最沒有可能得可能。
她眼中上身一抹狠毒的光,既然阮清莞這么倔,說了這么多次讓自覺退位卻不停,還敢使手段在裴行硯的面前刷存在感,那待會,自己便再送她一份大禮。
裴音抬頭,又恢復成那幅甜甜笑著的表情,提著裙擺走到裴行硯的面前,
“哥,看你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清莞姐也一直沒有過來,是她有什么急事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先去找她吧,生日宴你不陪我也沒關系的。”
她端得一幅懂事乖巧的樣子,語氣卻又是藏不住的委屈,讓人忍不住的心疼,什么事都可以拋諸腦后。
裴行硯心中一軟,眉目也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她能有什么事,你的生日,我當然要陪著你了。”
裴之臨也笑著往她的身邊湊,“對啊姑姑,什么事都沒有你的生日重要,你放心,我們今天誰都不走,等那個女人來了,我們就讓她給你當眾道歉!”